“黛姐兒就聽魚魚說的,莊子的确冷清,但比起榮國府來,更适合黛姐兒守孝。”
林黛玉點頭,表示知道了。
不過話說回來,林黛玉還不知曉林家在京城有私産,還是出産挺不錯的莊子。
“說不得那榮國府的日常嚼用,還是你家莊子出産的呢!”
錦語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林黛玉頓時打了個激靈。
不是沒可能,而是十分有可能。
依着賈敏在世的時候,對娘家的看重,難保病入膏肓之際腦子犯抽,将京城屬于林家的私産給了娘家。
更或許更早的時候,這事兒已經存在了。要知道林如海擔任巡鹽禦史,已經連任兩屆,賈敏自然跟着林如海一塊兒住在揚州。
如此一來,京城屬于林家的私産該如何處理。相較娘家,賈敏肯定不放心留京看守的林家人,更信任娘家。
所以賈敏完全有可能将收鋪子租金,轉賣莊子出産的事兒交給娘家。确切的說,交給她的生母賈史氏。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有這回事兒的話,為何林黛玉上京住進榮國府後,賈母一次都沒有提。
是忘了,還是......
順着錦語話兒,想明白賈母隐瞞的事情不少,林黛玉的臉色,不出意料的更加難看。
确切的說,很是慘白。
林黛玉咬緊唇瓣,心裡難受極了。她不明白,為何骨肉至親如此算計。而賈母又是為了誰算計!
“彭姨,我心裡難受。”林黛玉捂住胸口,要哭不哭的說:“額娘臨死還惦記着外祖母,一個勁兒的跟我說外祖母一家最是和藹不過。還道要是外祖母派人來接我,不要輕易拒絕。”
“我知道的,阿瑪總有公務要忙,哪裡顧得上我,所以母孝期間,我到外祖家也好。誰曾想......”
說到這兒,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林黛玉拿着手絹,胡亂擦拭一通,又道。“怕是不把我連骨帶血一口吞了不甘願。”
“黛玉妹妹别難受,我在呢!”錦語湊到林黛玉跟前,掏出手絹幫忙擦拭。
“我們是好朋友,放心,我會幫黛玉妹妹,額娘也會幫着黛玉妹妹的。”
彭氏挑眉,倒沒有否認錦語給自己攬活兒的行為。
“哭出來也好。”
“嗯,哭出來是好,但不能長哭。”錦語想了想,突然幹巴巴的轉移話題。“黛玉妹妹,我跟你說,我啊,一頓可以吃這麼多碗飯。”
錦語伸出胖乎乎的三根手指頭,笑眯眯的繼續說。“多吃身體才能好。看你瘦的,再哭下去,小心岔氣。”
得,錦語估計已經變異了。
不再是錦鯉精,還帶了點烏鴉嘴特有的能耐。
這不,剛說林黛玉小心哭岔氣,下一刻,林黛玉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了。
連連咳嗽,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
錦語:“......”
“不說了不說了。”錦語擺手,挺慌張的說:“我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
林黛玉噗呲一笑,彭氏也是笑得合不攏嘴。随後就一塊兒去了擺放素齋的廂房,算是提前落了座。
很快,又有婦人前去方丈那兒解簽。正是那位錦語微微一瞄,就覺得暮氣沉沉的婦人。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此簽何解?”婦人問。
“福晉可是求子嗣?”方丈雙手合十,目光悲憫的問。
婦人微微掃了一眼,眸光呆滞,沒有聚合點。“本福晉婦人打扮,自然不會求姻緣。”
“若是求姻緣,此乃吉簽,若是求子嗣,此簽......”方丈貌似有些不忍,卻依然耿直發言。
“此簽乃是下下簽。”
頓時婦人那看似平靜無波的眼眸,起了波瀾。
“此簽何解?”婦人再次問道。
“福晉若過于執着,隻怕事與願違。不妨放寬心态,自然柳暗花明,會有意外收獲。”方丈寬慰道。
“此簽不是為了我求的。”婦人突然輕笑起來,語氣卻及其清淡:“而是為了我家四爺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