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拿出那個道具的時候就預料到了。
他手裡的紅心卡隻有兩張,既然其中一張損壞了,如果對方還打算襲擊他的話,就隻能使用另一張。那張人魚給他的面具。
西瑞爾牌都已經捏在了手裡。他倒是不擔心所有的防護類道具都用完的話要怎麼辦——
能怎麼辦,死就死呗。
有道具就用,沒有就算了。之前兩場遊戲都是通關,但結局不過是進入新的一輪遊戲。
他反而很好奇要是通關失敗的話,會怎麼樣。如果他無法離開這裡,通關失敗,難道就意外着消失嗎?
但王蛇似乎并不打算攻擊他了。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似乎很驚訝,好幾秒沒說話。
不過沒過多久,帶着笑意的嗓音又出現了:“你要去哪裡?”
西瑞爾不想理他。但他的胳膊還攥在别人手裡。
“你打算去哪裡?”王蛇笑眯眯的,靠近他說話的時候,吐息冰冷,不想人類,倒像是和他的精神體一樣的某種冷血動物。
“我帶你去。你在這裡看不見吧?一個人走要找到什麼時候?”
……他說的倒是實話。西瑞爾确實找不到路。
但被如此提議的人卻有些抗拒。上一秒才差點殺了他的人,現在又假惺惺的說要給他指路?
——又是一個瘋子。
這監獄裡果然沒有正常人。
西瑞爾沉默以對,但又聽到男人用無辜的聲音道:“警官大人,你難道是個啞巴嗎?”
“奇了怪了。在操場上和獅子說話,不是還說的好好的麼?”
看到那雙豎瞳離他越來越近,頸間感受到一股冰涼的風——
這家夥在對着他的喉結吹氣。
西瑞爾于是就知道,他再不開口,對方說不定會讓他變成真的啞巴。
“……”他慢慢道,“我要去B-16區。”
讓他自己來找路,确實找不到。等到終于到達玩家們所說的會議點,說不定天都亮了。
既然這個人不想殺他,那就讓他帶路吧。
男人笑着說了聲好,松開了手。西瑞爾伸手揉了揉被抓得差點起淤青的胳膊,跟着對方走。
他倒是不用擔心跟丢。因為那條叫瑟琳娜的眼鏡蛇一直挨着他,要是他走錯了,就會被精神體不輕不重的撞一下。
沒過多久,前面的拐角處突然出現光亮。王蛇停住腳步:“到了。”
他顯然不打算過去。盡管知道新來的犯人們似乎在和一個離經叛道的獄警謀劃着什麼,也沒有趁着這個機會摻和進去的想法。
西瑞爾終于能看到王蛇的臉——雖然之前在操場和食堂也見到過。
在所有人都應當休息了的夜晚,他仍然戴着那副眼鏡,遊蕩于深夜的監獄裡。并且還‘湊巧’抓到了偷偷溜進來的目的不明的獄警。
即便他在笑着,給人的感覺卻極不舒服。
雖然王蛇移開了視線,但總能感覺到那掩藏在鏡片下的眼神。似乎這個危險的家夥仍然在用那種捉摸不透的目光,注視着引起他興趣的存在。
如果被藏匿于落葉和陰影裡的冷血生物盯上了一般。
“不過去嗎,警官大人?”
仿佛在盤算着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謝謝。”
雖然隻是出于禮貌說出的這一句。但一想到因對方而報廢的那張道具卡,西瑞爾說得頗不樂意。
王蛇微笑着說不用謝。他朝青年這邊勾了勾手指,在場的第三個存在緩緩爬離了西瑞爾身邊——瑟琳娜走之前又拿蛇信子舔了西瑞爾的手一下。
西瑞爾收回視線。
他走過這個拐角,沒過多久,就看到了在同一間牢獄裡坐成一圈的玩家們。
Heaven看起來不太想參與他們這樣幼稚的行為,抱臂站在一旁。
他看起來在翻閱系統界面,耳朵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其他人的讨論。反倒是純純湊個熱鬧的三棵樹率先注意到了過來的青年,招手道:“哎!西瑞爾!”
圍成一圈兒的玩家們也紛紛扭頭。
“歡迎歡迎~”
“喲,咱們這兒唯一的獄警來了。”
“是叫西瑞爾是嗎?”還有人熱情道:“朋友,來坐這裡!”
大部分玩家都外向得很,看到最後來的人是個小漂亮,就更社牛了。好幾個人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地闆,示意青年在那兒坐下。
Heaven眉頭一皺。
西瑞爾正想走過去坐下,胳膊被人一拉。
“你過來。”
Heaven拉他過去,從外形是戒指的遊戲徽章裡取出一張牌。
那是張紅色鑲邊的卡牌。從上一局遊戲開始到現在,西瑞爾還沒見對方拿出過等級這麼低的牌過。
Heaven随便找了個地方。手裡的方塊J變成一對沙灘椅。
——卡牌居然還有這種效果的。
他道:“你坐這裡。”頓了頓,補充:“别學他們的。”
衆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