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熱火朝天,充斥着難聞的汗臭味,胡禮景跟着徐彪走進去,賭坊上下兩層樓,人擠人,每個賭桌上都有賣力叫喊的賭徒,胡禮景拿着手帕捂住口鼻,蹙着眉頭看向四處,不由大聲喊,“那個人在哪兒呢?”
徐彪扭頭回道,“我去押寶桌那邊看看,你先在這兒等着。”随後讓劉欽站在胡禮景旁邊一起等。
見徐彪上了二樓,胡禮景有些受不住了,站在這兒總有人擠他,不耐煩道,“劉兄,我們出去等吧,這味兒太沖,熏得頭疼。”
劉欽見他柔弱虛氣,輕哧了聲,領着他站在了賭坊門口,外面冷氣直冒,裡面臭氣熏天,胡禮景進也不是,出也不是,隻能尋個犄角處,保點兒溫暖。
“胡三,你什麼時候腦子轉這麼快了?”劉欽站在對立面眼定睛的看着他。
胡禮景見他懷疑自己,撇了眼他,裹緊自己道,“被生活逼的,你看看我現在落魄的連飯都吃不上,在不長點兒腦子,我就餓死在家裡了。”
劉欽輕哼了聲,靠近他陰狠警告,“若你敢對我大哥不利,别怪我沒提醒你。”
胡禮景攤開手,無奈解釋,“劉兄,我飯都靠你們接濟,還能怎麼耍花招!”看見劉欽疑慮的眼神,胡禮景明白了,勾笑又說道,“放心,葉府不會收買我的,因為第一次的案審已經讓他們放松警惕的同時也對我噗之以鼻,況且我這人一旦接手的案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我要的隻是聲望以及更多的案子,如果我做了背信棄義的事情,别人會怎麼看待我,又怎麼會放心找給我呢,劉兄,不必多慮,我們同一個船上,要翻一起翻,要順一起順嘛……”
這些話像是一顆定心丸似的,悄眯眯進入劉欽腦海裡,“如果這次勝了,我會給你介紹案子的。”
胡禮景知道,他被自己說服了,笑嘻嘻道,“那就先謝過劉兄的大力支持了。”
徐彪從賭坊拉出一個面色枯黃,瘦巴巴的人來,“胡三,欽子,咱們去那邊的角落裡。”
兩人緊跟在徐彪後面,拐一處暗角,劉欽把這裡的人都哄走後,徐彪就給胡禮景介紹,“這人天天在賭坊裡,那日他挨的我最近,我還推過他一把。”随後一把将那人按在牆上,威脅道,“說,葉府給了你多少銀子。”
那人挨打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伸出手,“這消息是需要……”
徐彪陰狠的盯着他,拳頭緊握正準備給他個教訓,胡禮景按住提醒道,“徐兄,不可!”徐彪眼中閃過詫異。
胡禮景站到其旁,笑道,“這位仁兄如何稱呼?”
那人見是胡三,放下抵禦拳頭的雙手,調侃道,“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胡三嗎,怎麼?現在又和彪哥混上了,跟咱說說呗,咋混呢?我也想跟着彪哥。”
徐彪怒罵道,“你踏馬的再扯七扯八,老子弄死你!胡三問什麼你答什麼!”
看着徐彪猩紅的眼神,那人被吓了一跳,老實了點兒,“我叫陸發,也可以叫我小名,溜子。”
“溜子……”胡禮景輕輕一笑,“溜子兄弟真是一表人才,目光炯炯,慧眼識人呐、”
陸發聽着胡禮景的誇獎,不由挺起胸膛,“胡三,你這嘴真會說,不愧是訟棍呐。”
胡禮景繼續笑眯眯道,“溜子兄弟賭齡幾年了?”
說起賭齡,陸發昂首挺胸驕傲說,“我呀,三歲抓牌,六歲摸牌,十歲直接上賭坊,這家賭坊的掌櫃是我三姨媽家的小兒子的表弟,和我熟的很。”
胡禮景說,“那如此可見溜子兄弟的賭術應該極其厲害啊!賺着葉府的銀子,赢着賭坊的錢,想來你應該家财萬貫了。”
陸發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想套我話,”随後伸出手擺出要錢的姿勢,“隻要給了,定是知無不言呐。”
胡禮景遺憾的啧啧啧了幾聲,“你知道嗎,那十幾位收的葉府銀子可是這個數啊,”說着,胡禮景比劃出十的字樣,“我們也就過來看看這葉府是分人給呐,還是一視同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