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冒出一個?
裴清于皺眉:“你玩一會,自然一點回來。”
他本來是想讓馬丁探探路,但這個酒吧比他想得要複雜些,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回到阿加皮索,已經是淩晨了,等天亮裴清于才拎着早餐上樓。
一進門就看到仇褚黑這張臉坐在客廳裡,面色不善地開口:“你去哪了?一晚上沒回來。”
裴清于心情好朝他笑一下,帶着幾分邪氣:“複古街那邊有活動,隻限情侶。”
仇褚看他沖自己笑,心情也好起來,等人走了想起他說的什麼胡話才又破防起來。
*
冉潼拎着一隻金屬箱子上車,徐曆帆目送他走遠了才回去,按理說好看的人他都想聊兩句,這個人他是真的不敢随便搭讪。
把東西給他後,就送人離開了。
冉潼一路上都坐在後座發呆,悶悶不樂的。
一直到回房間,打開那隻箱子,裡面靜靜躺着一顆金黃色的節能晶,周遭散發着璀璨的光芒。
他是去拿歉禮的。
雖然很不情願,但他那天晚上實在太沖動了,他原本還想着将裴清于招募進入自己的小組,一來他想赢,二來參議院的換屆要開始了。
議員由各區民衆選出,實習議員來源很豐富,六大軍校和其他高校每年都會推舉優秀畢業生到一央區。
阿加皮索的推舉比較複雜,校方的選拔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百分之七十由學生會決定。
這是最麻煩的地方,阿加皮索是六大軍校中唯一一所招收全性别全階級的學校,理所當然存在各種歧視,為了化解矛盾,平衡各方,阿加皮索的學生會由三部分組成,代表平民的莫代爾桌球社,代表資産富商的金色鸢尾俱樂部,最後是代表貴族的學生會。
通過評判當年影響力最大和校方共同選擇的優秀畢業生進入一央區,赢得預分班的比賽是一個擴大影響的好機會,今年金色鸢尾俱樂部的部長是博爾塔資助的學生,對外宣稱是冉家的養子。
實際上是冉家預備插入參議院的人。
可能博爾塔的元老們并不把他看在眼裡,但這對冉潼來說是個機會,如果他赢得比賽,将這個人送進參議院成為實習議員,以後他就會成為他繼承博爾塔的助力。
他謀劃得夠多,所以一步都不能錯。
他明天生日,如果裴清于真的來,他就把這顆節能晶送給他。
他的腦回路和别人不同,這已經是最高規格的道歉了。
冉潼把節能晶拿出來,觸感冰涼,像握住一捧黃金,這個節能晶有成年人拳頭那麼大,冉潼出神地想他的心髒也差不多這麼大。
裴清于其實很會翻臉不認人,他想。
冉潼趴在桌上長久地注視手中的節能晶,用一根手指把它戳的來回搖擺。
他多漂亮呀,那麼多人都以為他是omega。
那麼精彩的皮囊,還天天在自己面前晃,沒人能受得了吧。
裴清于吻上他的額頭的時候也這樣想,别人能親為什麼他不能親呢?
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冉潼也不是忠貞烈女。
冉潼微微仰起頭,雙唇微啟,吐息逐漸粗重起來。
這種感覺酥酥麻麻的,他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雙手半推半就地摟住裴清于的腰。
他指尖觸到軍裝上的金屬裝飾,心裡興奮又激動,心髒跳得飛快。
裴清于低下頭又湊近了些,冉潼立馬拉開距離,害羞地躲開了,一向傲慢的小少爺露出些許羞赧的表情:“你,你可想好了,以後要對我好。”
裴清于淡淡地掃視他一遍,冉潼臉又開始發熱了,迫不及待地攬住他的脖頸,将雙唇湊上去。
在他想更進一步的時候,半開着的門被重重地敲了兩下,力道之大,簡直下一秒能把門敲裂開。
陸時琛黑着張臉站在門口。
冉潼驚慌着從裴清于的辦公桌上下來。
——他原本是坐在桌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