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對外的身份就是我的護法嗎?”程煌看着顯老一身考究的紅袍,真誠發問。
有這麼一位明眼看去就身居高位的大佬貼身跟随,程煌完全可以想象自己日後出門有多紮眼。
秦顯聞言一愣,聽程煌的意思,還要讓自己隐姓埋名不成?想自己堂堂涅槃境,帝國宮闱邊城行走多年,叱咤縱橫近百年,何曾改名易姓。縱有見面不識者,也是那些凡夫肉眼難辨真身,豈由自己隐匿苟且的道理!
見顯老面色不斷變幻,似有心思流轉,程煌目不轉睛、直勾勾地注視着對方。
“對外,就說我是顯佑伯府的客卿吧!”最終還是秦顯讓步了。
他也知道,要讓一名少年背負那麼大的包袱,的确有些逾越。
“這身衣服,我稍後也會換掉。”既然已經做出讓步,也不差這一點細節,秦顯索性直接妥協。
程煌剛剛入定了片刻,雖然心情不好,但精神還不錯。況且,這也算是完成了今天上午的修行任務。
秦顯說到做到,抽空就換了一身青色直綴長袍。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着程煌在這大好時光裡躺了整整一上午。
半天時間裡,秦顯面上一向和煦示人的表情,幾度皴裂。他覺得縱然自己早有心理準備,但程煌如今的表現依舊在挑戰着他的底線。
如果說,當年他對于程嶽滿還隻是有幾分不屑的話。而今日直接面對程煌,心中卻是被激起了怒氣。
他幾次想要出言提醒,卻又被程煌的眼神制止:不是說不幹涉的嗎?
秦顯知道,程煌這是有意為之,算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害怕日後自己以護法之名對他指手劃腳。
秦顯也是百餘歲的人了,竟也生生枯坐在一旁忍受了半日。他不禁感歎,若知有今日這一遭,就該早修一門隐匿身形之法。
二人如此對坐無言的狀态,一直持續到了中午。程煌終于緩了過來,恢複了點胃口。
秦顯分明覺得,同樣是惰于修行,坐在餐桌上進食的程煌,就是要比上午半躺的姿态更順眼一些。
他想着程煌少年心性,這一頓飯的工夫,也足以讓他調整心态,開始有所上進了。
然而,令顯老瞠目不已的是,程煌飯畢順了口茶,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而後施施然進了卧室,又躺了下去。
這是還要睡個午覺?秦顯覺得,哪怕程煌是飯後遛會兒彎呢,他都可以找出說辭說服自己。
程煌這一躺下,這是迅速進入了夢鄉,夢中卻是另有一番景象。
他帶着心思入睡,隐約覺得自己的視角在不斷拔高。慢慢的竟是将整個帝都星納入眼簾,而後便是一通空間穿梭。
穿梭過程中,似乎看到通道兩側影影綽綽許多身影遊動。
那些身影晦澀、稀薄,如煙似霧,看不真切。
程煌心下納罕,不知這些是何存在。隻是還不待他有所思考,身形猛然一頓,卻是見到一處星空戰場。
不知自己為何會到此處,隐隐約約知道是夢,行事便多幾分随心所欲。
他見遠處人影攢動,想來定是帝國陣營,便準備前去一探究竟。
想來是在自己夢中無所限制,心想事成。他隻是輕輕一個跨步,已是進入那處營地之中。
“你怎麼來這兒了,已經覺醒過了嗎?”
一道熟悉聲音從身後傳來,程煌轉身看去。
“怎麼樣,你之前已經覺醒的事情沒有被别人發現吧?”此人竟然正是秦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