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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讀者得了MV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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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我呢?那我呢?”

它發出相當震驚的聲音:“難道就沒有獻給我的内容或者給我的感謝嗎?好歹我也是幫了你那麼多的忙耶!難道我們之間的信任是假的嗎,主角你說句話啊!”

主角先生虛起眼睛。

“信任是一碼事,感謝是另一碼事。”

他沒好氣地說:“不管怎麼想,你都是導緻我必須累死累活地拯救世界的罪魁禍首吧。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怎麼可能會感謝把我坑得那麼慘的家夥。”

要是當初作者不告訴他這些事情,他現在就能十分安詳地躺在自己選擇的墳墓裡,看着人類毀滅了——那未嘗也不是一種挺好的結局。

但這種美好結局現在離他相當遙遠就是了。

每次想到這裡,夏章霧就會對自己的命運感到深深的同情。随後他熟練地無視了畫外音在旁邊不滿的叽叽喳喳,繼續說道:

“這次的答案很複雜也很簡單。就像是這兩本書一樣。”

夏章霧看向台下那些滿臉茫然地看着他的聽衆們。它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包括愛麗絲也不知道。

因為他的演講本來就是講給讀者的。

“你們告訴我:在你們的世界裡,《漫遊奇境》與《鏡中奇遇記》誕生自卡羅爾被他的女孩兒們要求着講了一個故事。而那個故事竟然意外地越來越長,越來越長,于是就變成了你們所看到的書。

“在你們的那個未來裡,這兩本書已經被賦予了無數的含義:它可以指向語言的不确定性,可以指向後現代的荒誕,還可以表達對當時社會的批判,還能指向兒童的成長主題。”

夏章霧聳了聳肩:“我想,它或許還擁有了無數種改編:有的比較黑暗,有的是單純原著元素的重新串聯,有的是借助它的外殼随意地讨論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否則評論區的大家也不會有那麼多混亂的記憶。”

他到現在還記得,一開始很多讀者跟他描述的劇情内容彼此就是互相矛盾的。就連後來他問“黑爾和哈塔是否存在于故事裡”時,也有讀者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或許那兩本書在作者與讀者的世界裡确實相當出名,但不可否認的是,人們對它們并沒有什麼清晰的記憶。

當仔細回想時,才會發現自己難以判斷一個角色的性格,難以确定具體的情節,想到的甚至有可能是電影之類的二次創作而非原著。

更不用說原著裡作者想表達的初心。

“我們大概最初都忽略了一件事:它們最初屬于童話的類群。它們因對孩子的愛而誕生,因希望孩子能夠微笑而顯得離經叛道又古怪。這就是作者在創作它們時所賦予的最大的意義。”

夏章霧擡起頭,看着天花闆的位置。

那上面雕刻着的分型圖案擁有無限的周長,形成美麗的螺旋。

在數學領域,它被譽為“上帝的指紋”,擁有一大堆數不勝數的頭銜,以此來标注它重要非凡的意義。但在他眼裡,它隻是上分形課程時讓人想打瞌睡的圖案。

無法窮盡的另一面就是極度的臃腫,無限增生的另一面是極端的累贅。

——正如由無數個遊戲與無數個謎題所構成的死亡之國。

——正如天空中從開始到現在都始終循環往複、以至于讓人感到厭倦的音樂。

——正如綴滿寶石的長裙與沉甸甸的王冠。

——也正如那些永遠無法死去、不得不以扭曲的形式繼續存在于亡者世界的靈魂。

夏章霧閉上眼睛,低聲地說,像在問自己,也像是在詢問别的什麼東西:“文學負面體的誕生來自于讀者對文學的負面情緒。但如果,讀者們甚至都已經開始遺忘它本身呢?”

這個文學負面體到底象征着什麼?

“它并非是愛。因為最初它表達愛的目的早已經在流傳中被逐漸遺忘。它已被拆解,已被重塑,已成為一個象征性的符号,不再擁有具體的内容。”

就像童年由沙子塑造的人偶,被拆解、又被重組,然後再次得到塑造。

“它并非是你們口中兒童心理學的典籍、并非是語言哲學的典範、并非是諷刺社會的傑作、也并非是對夢境潛意識的絕妙隐喻。因為它現在已經成為了這所有一切的總和。”

就像愛麗絲女皇并非是愛麗絲·利德爾,也并非是女皇或者皇後。她的名字隻能是愛麗絲女皇。

讀者們沒有猜到答案。但那些充斥着各種答案和“過度解讀”的評論區本身就是答案。

一路上那些脫離文字語境的文字謎語、刻意背離現實的反常情節、以拙劣的方式進行戲仿的詩歌就是答案。

“停滞、泛濫、對歡樂的狂熱。這些都是你的表象,但真正的你——是對自我夢想的扭曲和背叛。”

夏章霧睜開眼睛,臉上是明亮的笑容,他舉起手臂,語氣輕快:“我猜的對嗎?把人類變成玩具的玩具,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愛才被制造出來的東西,因為過度解讀而誕生的怪物?”

空氣中永恒不變的清脆音樂聲似乎終于發生了變化。

它開始卡頓,節奏變得斷斷續續,連帶着周圍的一切仿佛也在掉幀。似乎有什麼存在終于姗姗來遲地注意到了自己的遊戲裡出現了一個并非玩家的東西,意識到它想要破壞自己的遊戲。

在這一刻,這個外表甜美的死亡王國仿佛終于顯露出了自己由冰冷玻璃構成的本質。光與影開始不安地晃動,顔色開始偏移。周圍的一切都像蛇一樣向上蔓延。

他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變為混沌的色彩。各種顔色的光線扭曲着,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本來該有的形狀。

夏章霧微笑着注視着這一切。

“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貌似正準備花大力氣去侵吞和取代現實吧?”

年輕的救世主笑眯眯地、毫不畏懼地張開手臂:“這種時候花那麼多力氣來殺我,你難道不會覺得很虧?哦,等一下。親愛的,你真的能夠殺人嗎,該不會殺不了吧?”

“所以你報複我的手段該不會就是讓我死都死不掉,把我從這裡踹出去吧?但就算如此,等你吞掉現實世界後,你還是得見到我啊。”

夏章霧把玩着手裡拿着的寄居蟹話筒,相當虛情假意地發表着感慨:“不管怎麼想,這種計劃未免也太糟糕了——”

像是出于某種意志憤怒的驅使,他手中寄居蟹的貝殼在一刹那變成了玻璃組成的棱角分明的多面體。

尖銳的玻璃切面直接割入人類的手掌,鮮紅的血液流淌而出。

而夏章霧隻是輕輕地笑了聲,随意地将其抛開。他知道,那個文學負面體針對自己的挑釁僅僅做出這樣的舉動,其實也變相宣告了它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無法殺死人的文學負面體……嗎。

他張開身後生長而出的翅膀,毫無畏懼地向上飛去,穿過城堡天窗本來在的位置。

最後的那條河流就在城堡的後方。

夏章霧輕松地一振翅膀,越過這條已經改變了形狀和色彩的河流。

——他已生出雙翼,于是得以飛越彌諾陶諾斯的迷宮。

在那個瞬間,花崗岩材料的沉重铠甲驟然出現在他的身上。突兀的重量壓得他飛行的高度不由自主地一低。

但救世主依舊在笑。

“在此。”他向前方伸出手,高聲喊道,“我應約前來,迎接我的國王!”

……

費奧多爾正在陪未成年人們下國際象棋。

三月兔和瘋帽子都還沒回來:它們大概是被太宰治出其不意的手段給吓到了,于是很沒有責任心地丢下了自己需要看守的國王。

他們也樂得那兩個家夥不在,于是就用石頭當棋子,在方格桌布上玩起了國際象棋。

太宰治對這種遊戲上手得很快——現在他已經能和費奧多爾下個二十步棋然後以各種方式送掉自己的國王了。

而織田作之助在遊戲裡遭遇了慘敗:在大家都知道他的異能隻能看到六秒不到的未來後,大家就算是不知道該怎麼下,都會裝模作樣地思考個十秒以上的時間。

坂口安吾倒也能勉強下一點。但問題在于,和費奧多爾對弈實在是有些太打擊人的心态,不管怎麼樣都很難輸得好看點。所以他最後幹脆跑去和織田作之助一起觀戰了。

隻有太宰治還在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怎麼看都是輸定了啊。”

太宰治郁悶地托着臉頰,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生悶氣的小河豚:“算了,就算輸也要輸得稍微好看點。我用兵吃掉你的馬!”

他把兵斜挪一格,吃掉了對方的馬。但也把自己送到了象的攻擊範圍裡。

費奧多爾沒有急着收下這一枚兵,而是若有所思地擡頭看向了遠方。

“音樂聲出問題了。”他說。

無處不在的音樂突然斷斷續續了起來,就像是八音盒精妙的結構中突然混進了石子,于是突然間變成了不諧的噪音。

“是出什麼大事了嗎?”

坂口安吾有些擔心地擡起頭看去。

“是勒托先生幹的吧。”

織田作之助給出了很合理的推測。

“嗯,是他。”

費奧多爾點了點頭,沒有吃掉太宰治的最後那枚兵:“我馬上先走一步。不用驚訝,等會兒你們就能看到我了。”

他伸出手,沒有吃掉太宰治的兵,而是讓自己的兵往前走到最後一格。

在最後一格,“兵”升變為“車”。

——于此,王車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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