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琦召沒回,又等了會,老沈弟發來語音:“薛老闆有事?”
“沒事兒,想着你們好久不見了,多給你看看你哥的偉岸背影。”
“對方正在輸入中”幾個字在屏幕上方顯示良久,薛琦召估摸着是在斟酌罵自己的話。
宋城确實想罵,這人看着就不懷好意,但能收到沈甯消息的感覺不賴。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在輸入框中敲打,思考着是不是可以打聽點什麼。
“您好,您的咖啡和蛋糕好了,我幫您送車上吧。”
“好,謝謝。”
宋城暫時收了手機,和店員一起拎着袋子到馬路對面。
鑽進出租車,他朝司機說:“明輝大廈。”
小尤先前給他報信,說技術部的小T來公司了。
“他被放鴿子了,就覺着不如過來加班。老大,我看着小T不太高興,生日會要不要今天辦了?會議室我已經布置好了,就缺個蛋糕,您要是覺得可行的話,我現在就下去買。”
“那就辦吧,”宋城改了回家換衣服再過去的心思,“蛋糕我帶過來,你拿上我筆記本電腦,找個人一起到樓下接我。”
“好嘞!老大。”
小尤叫了飯搭子藍枚在一樓大廳候着,見人下車,低聲呐喊:“靠!老大穿黑襯衣好濃的禁欲味!”
藍枚不為所動:“哪裡禁了?”
小尤剛想辯駁,小臂一陣酸痛,藍枚掐着她幽幽補充:“荷爾蒙都溢出來了!這身材!雕塑!”
“還是你會說,但你能不能松開我!”
兩人垂下頭嘀咕,完全沒發現試圖靠揮手引起她們注意的當事人。
宋城掏出手機給小尤打電話:“買點眼力見吧,我個人給報銷。”
“啊?什麼?”
兩人一擡頭,見着禁欲經理好像有些狼狽,褲腿濕了,前座還有隻手拽着他,雕塑般的身姿這下成了真雕塑。
“來了來了!”兩人沖過去,“呀,老大,這咋了?”
“奶茶灑了。”
小尤忙接過蛋糕,藍枚從身上摸出紙巾給宋城遞過去,司機見人确實不跑,才松開手。
宋城緊擰着眉跺腳,随手擦了一通,問:“有酒精濕巾嗎?”
小尤側身:“我這有,兜裡。”
藍枚摸出來遞給宋城,後者又擦了會兒,終于騰出手給人轉洗車費。
司機聽見手機報出超出預期的金額,大方喊道:“你走不走?髒都髒了,索性送你回家後我再去洗車。”
“稍等,”宋城回頭對小尤說,“晚上安排下聚餐,超出生日福利外的額度找我報銷。”
“謝謝老大!老大你有什麼忌口的嗎?”小尤問。
“我不去,你們玩,”宋城拿過電腦,“我剛推給你那人,你等周一聯系下,下周五搞個團建。”
“好嘞,老大再見。”
“宋經理再見。”
等車子開走,藍枚喃喃道:“你叫他老大,他居然不反駁!”
“我就說老大人很好!”
“他都能把老王頭罵哭!還不帶重樣!”
“那不是老王确實做錯了事,連累全公司加班……”
“也是,我那天聽宋經理參加總部視頻會議的時候,也被罵了……”
……
宋城忍了一路,回到家立馬沖進浴室,洗完澡,他望着髒衣簍皺眉,給沈甯打電話。
“宋兒,怎麼了?”沈甯過了好一會才接。
“在忙?”
“沒有,”沈甯示意彙報的人散了,“你說。”
“衣服被灑了奶茶……”
“怎麼灑的?燙到沒?”
“沒。”
“那沒事,衣服你扔了吧,”沈甯笑說,“看着難受吧。”
“嗯,你把鍊接發我,給你買套新的。”宋城把髒衣簍提起來放門邊,這一整個都不能要了。
“不用,我還有幾套沒拆的。”沈甯回,“不用買。”
“行。”
宋城不和他客套,剛想挂電話,聽見那邊傳來一聲“老沈弟”。
沈甯沒好氣地回:“你怎麼還在?”
“薛老闆嗎?”宋城想起自己好像還沒回這人消息。
沈甯回:“是他,宋兒,你先忙……”
“讓他接個電話。”
“嗯?”沈甯看向薛琦召,後者笑挺嘚瑟,他沉默着按了免提。
薛琦召在他眼神的威懾下喊:“老沈弟?”
“薛老闆,你的攝影技術不太行,沈哥186的身高,在你鏡頭裡隻剩了86。”宋城說。
“什麼照片?”沈甯語氣危險。
宋城趁機挂了電話,他思緒有些亂,宿醉和對沈甯過去幾年的未知讓他不爽,進門時滴落在瓷磚的奶茶加重了煩躁。
他索性背過身,眼不見心為靜,面朝窗戶開始鬥地主,連扔幾個炸彈後,才感覺舒服了些。
“你倒是舒服了,我怎麼見人?”薛琦召摘了拳套,對着手機屏幕看嘴角的傷痕,“不就是拍了幾張照片麼,至于麼!”
“你太久沒動,給你松松筋骨。”沈甯躺在擂台上平複呼吸。
“早知道我剛就該回去睡。”
“知道晚了,誰讓你欠。”沈甯回。
“回去孤家寡人,寂寞難耐啊——”薛琦召哀怨地喊。
“一般人都在夜裡傷春悲秋。”
“夜裡我那熱鬧!”薛琦召架起一條腿晃悠,“哪有那功夫。”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突然坐起身,一臉嚴肅看着沈甯并喊了他名字。
沈甯:“嗯?”
“要不你和我試試?”
“勝子,”沈甯對這人間歇性的發瘋狀态見怪不怪,擡手彈了個響指。
充當裁判的勝子聞聲看過來,聽見他家老闆幽幽道:“把這狗東西扔出去。”
“我自己走!”薛琦召不知道收到什麼消息,忽然就眉飛色舞的,利索地跳下台。
“勝子,攔下。”沈甯警覺不對勁,跳下去搶他手機。
屏幕上躺着一條來自“老沈弟”的消息:【薛老闆,晚上一起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