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面色更為陰郁,眼看着就要發瘋。沈淮書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立刻道:“行行行,我說我說。他是今朝醉的老闆,我倆沒什麼關系,隻不過是有些投緣多聊了幾句。真的沒什麼關系。陛下,你為何這麼生氣?他他他,莫不是跟我一樣也是你的仇人?”
見他服軟,小皇帝的面色明顯地緩了緩,冷哼一聲道:“他還不配成為朕的仇人。但是你……”
他突然出手,一把将沈淮書提起扔到了床的裡面,然後按住了沈淮書欲擡起的腰,好似跟那日被沈淮書按倒的場景反過來了。
小皇帝威脅道:“你若膽敢再跟他走得那麼近,再膽敢夜不歸宿,朕一點都不介意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淮書:“……”
不是,這從小在被壓迫下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除了心理變态還是心理變态。
沈淮書的臉緊貼着床鋪,掙紮無果,也來了脾氣:“魏少安,我說的都是實話。這是本王的王府,你莫要放肆。不然本王就……”
就隻能隻能身先士卒了。
果然,小皇帝一點都沒被吓到,反而極為不屑地冷哼一聲,将臉湊近他,低沉着嗓音道:“王府怎麼了?你如今喚不出個暗衛來,朕與你在這寝殿無論鬧出再大的動靜,巡邏的侍衛也隻會認為我們是在調情。”
不是,調情?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沈淮書,以前朕怎麼沒發現你醉了酒,就連武功都不會用了”
豈非是醉酒後不會用,是他根本就不會用好嘛。
沈淮書沉默須臾道:“什麼不會用,本王不過是不跟你一般見識。你放開本王,不然本王就……”
“要朕好看嗎?你是說這個嗎?”魏少安不知是從哪提出一根繩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有句話怎麼說來着,來而不往非禮也”
不是,這句話是不對的。
看着那根繩子,沈淮書已經預測了自己接下來會被如何對待。他本就绯紅的臉紅得像柿子一樣。一個鯉魚打挺打算逃跑。
然而沒成,雙手反被壓制住。他繃緊了身子大喊道:“你你還别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說”
小皇帝卻笑眯眯地搖了搖頭:“不要。朕今日就要捆了你,讓你這輩子都跑不掉。”
小皇帝幹淨利落地将沈淮書的手舉到頭頂,然後捆在了床頭上。
但更可怕的是,下一秒小皇帝竟欺身而上,在沈淮書驚恐的眼中将頭埋在了他的脖頸,委屈巴巴地道:“淮書,你的命是朕的,你的一切都是朕的”
脖頸處癢癢的,沈淮書瞪着眼睛看天花闆,身子汗毛炸起,一動不敢動。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腦袋則嗡嗡作響。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喝多了在做夢。
他很希望這是一場夢。他活這麼大,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受此待遇。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脖頸處突然一疼,好似被咬了一口,疼得他大口張着嘴想叫出來。但又覺得丢不起這個人,便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時間過于漫長了些,不知是過了許久,小皇帝方才收口,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從他的身上緩緩地撤了下去,舔了舔舌頭道:“沈淮書。這不過是朕報複你的開端,我們來日方長”
沈淮書一腳踢了過去。怒着眼睛道:“去你娘的來日方長!”
然這一來日方長卻注定他們一夜無眠。二人打得不可開交,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擾得門外巡視的侍衛紛紛低着頭不敢多聽不敢駐足,生怕一不小心被削了耳朵,挖了眼睛。
……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沈淮書隻覺全身酸痛,好似在夢裡跟誰打了一架。他活動了一下筋骨便在銅鏡裡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繃帶。不覺問向推門而入的陸千策。
陸千策給的答案卻很是合理。他目光閃爍,低着頭不敢看他:“那個王爺,你不記得了?昨晚你在王府的院子裡是被,一條蛇給咬了,若非陛下趕到,您的命恐怕就救不回來了”
“本王被蛇咬了?”沈淮書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來。便收拾收拾去店裡轉了一圈。本還想去拜訪一下自己的老鄉柳墨。結果被陸千策給勸住了,便沒再去。
突聽聞宋承德從異地回來了。陛下在金銮殿會見朝臣。鄭總管親自來請,說請他去宮裡一趟。
沈淮書墨發披肩,着了一身紫色的官袍,提了一隻火爐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金銮殿。
他總是要裝一裝的,原主肆無忌憚慣了,他便不能讓那些大臣們發現他是個冒牌貨。
隻是他一走進金銮殿,原本還十分熱鬧,各持己見的熱鬧場景立時變了樣。見他走來都收了嘴,回到自己的位置低眉斂目,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王爺”
要說這演戲一絕。上梁不正下梁歪。為首的小皇帝都如此精湛,這些大臣們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當然沈淮書也毫不遜色。他點了點頭将手中的爐子“铛!”地擺在了大殿的中央,看向龍椅上的小皇帝,傲視群雄:“陛下讓臣過來,臣已經猜到是為了什麼。宋将軍,那兩樣東西你可帶回來了?”
宋承德出列道:“已經用馬車拉回來了不少,還請王爺過目”
一旁年邁的老将軍有些激動道:“還不讓人給呈上來啊!”
于是宋承德讓人将那兩樣東西呈在了沈淮書的眼前。
此間小皇帝一言不發,卻好似這朝堂還是他沈淮書說的算一般。
沈淮書拿在手中看了看,确定是地瓜跟土豆無疑後心裡稍安。點了點頭吩咐人将火爐點燃,又将火爐的蓋子換成了平滑的鐵片,随後不拘小節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