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馬盈盈帶他們上山玩,結果接了個電話臨時有事,他們便自己去了。一路上都沒什麼人,偶爾有背着大背簍的老年人下來,花白的頭發,佝偻着背,邊走邊打量這群年輕人。
“這山上還有人住嗎?”池月問。
“應該沒有吧,有也隻剩下那些老年人了。”莊南道。
霍川走在謝維清後面,喊了一聲:“謝維清!”
謝維清轉過身,正對上霍川舉起的手機,霍川還模拟音效“咔嚓”一聲。謝維清的表情從疑惑到愣住到無語,被霍川拍得一清二楚。霍川跑上去,邊看邊誇自己:“我真是天才攝影師。”
霍川湊到謝維清旁邊,把照片中他的臉不斷放大又縮小,“像不像表情包?我給你P一個表情包。”
謝維清也舉起手機,直接開着錄像,“P吧,你P我也P,我錄個像回去一幀一幀截圖,一幀一幀地P。”
霍川也是一愣,然後對着鏡頭一陣耍帥,耍帥完又看向謝維清,“怎麼樣,帥吧!”
謝維清看着手機屏幕,“呵呵,傻逼。”
“錄着像呢,怎麼能說髒話,這段掐掉啊。”霍川道。霍川幹脆把手機拿過來,把鏡頭轉向自己,對着鏡頭自說自話:“大家好我是霍川,今天是國慶的第二天,我們來爬山了。今天天氣挺好的啊,就是手機主人的臉色不太好。”霍川把手機舉高,謝維清面無表情的臉入了框,随後又舉着手機,找到江賜,“這是阿賜,來打個招呼。”
江賜沖着鏡頭說了句“嗨”,霍川又問道:“你今天開心嗎?”
“開心啊,放國慶誰能不開心。”江賜理所應當地說道。
霍川就這樣挨個把所有人拍了個遍,謝維清走在最後看着霍川。
無聊。
或許無聊過了頭,倒有了一些有趣。謝維清想。
在謝維清的短暫人生裡,沒有遇到過霍川這樣的人。
江賜走在中間,忽然說道:“下午遊泳呗?”
“行啊行啊。”大家都覺得可以。
霍川走到謝維清身邊,問他:“你會遊泳嗎?”
謝維清點頭,“你不會?”
霍川一笑,“開玩笑,我遊泳賊快。”
謝維清語氣平淡,“哦。”
路越來越難走了。中途有個很陡的坡,七八十度的樣子,足有一人高。
“這咋整。”莊南問。
“這有什麼,爬上去就好了。”池月說着便第一個上去,結果剛踩上去,受力點的沙石便松動,池月滑着摔了下來,摔得突然,一行人都來不及反應,隻聽到池月受驚的叫聲,等江賜反應過來去接她,池月已經摔地上了。
“嘶——”池月拍了拍手掌上的沙,憨笑道:“我收回剛剛的話,不好爬,踩上去是松的。幸好我剛上去就掉下來了,要是爬到最上邊掉下來肯定疼。”
顧盼姿連忙上去把她扶起來,嗔怪道:“讓你逞能。”
池月還是笑,“嘿嘿,沒事。”
“你還笑呢。沒摔出問題吧。”江賜沒好氣地說道。
“就是腳剛剛摔下來的時候磕着石頭了,感覺擦破皮了,别的還好。”池月笑着說。
“破皮了?你快給我看看,要不要打破傷風啊。”顧盼姿有些着急。
“哎呀沒事,隔兩天就好了,打什麼破傷風。等我休息會兒再爬上去,你們先走吧。”池月擺了擺手,滿不在意。
霍川皺眉道:“不行,你這個得好好處理一下,被石頭擦破皮了感染了怎麼辦。你給我們看看,嚴不嚴重。”
池月眨巴眨巴眼,“真沒事,不用這麼小題大做的。”
顧盼姿錘了她手臂一下,“什麼叫小題大做,我們是在關心你。”
莊南也說道:“就是,你還是别上去了,直接回去,看看那裡有沒有處理傷口的東西。”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本來一直沒說話的江賜忽然走到池月旁邊,道:“你們先上去,小心點。我把她送回去。”
“行,那注意安全,别又摔了。”霍川囑咐道。
江賜問池月道:“能走吧你。”
池月看着自己像個小孩子一樣被别人安排,心裡不爽,賭氣着先走了,甩下一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江賜則跟在她後面。
走出去很遠,池月心裡的不舒服已經消化了,聽着後面的腳步聲,卻還是沒好氣道:“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跟着我幹嘛。”
江賜語氣也不佳,“你以為我想跟着你,你要不摔我至于嗎。”
“那你回去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怎麼莫名其妙的,講不講理。”
“就不講理。”
江賜不說話了。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江賜隔了好一會兒才說:“不講理就不講理,反正我又不會真跟你生氣計較什麼的。但是别人不一定這樣想,人家覺得自己在關心你,你還不高興,别人不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