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愛笑。”謝維清忍不住問。
霍川笑問:“不行嗎?”
謝維清看着他笑眼彎彎的樣子,“行,笑一笑十年少。”
霍川想了想,“那我這一笑就隻能八歲了,太小了,還是算了。”
“八歲還不好?”謝維清看他,“你八歲的話就不用擠公交車回學校,一關就是一周,周末當放風。”
“咱們清哥還會說這種話啊,我以為你這種好成績的都把學校當第二個家呢。”霍川揶揄道,“八歲才不好,連買辣條都得管爸媽要錢。也不能充遊戲,隻能看着遊戲裡面那些氪金大佬。”
謝維清看着他一件一件地數:“壓歲錢還得上繳,過年過個寂寞。”
“還有。”霍川說道:“不能談戀愛。”
謝維清掃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談什麼戀愛。”
“看吧,對吧,小孩子就不能談戀愛。”霍川道。
“你現在也是小孩子。”謝維清道,忽而又笑,“怎麼,春心萌動,想談戀愛了。”
“感覺挺新奇啊,談戀愛,啥感覺?”霍川問。
“我怎麼知道。”謝維清哼笑,“我也沒談過。”
霍川一把拍上他肩膀,哈哈笑道:“好兄弟就是一起單身。”
謝維清拍下他的手,“去你的,别咒我。”
二人到達學校,天已經半昏。十月中下旬,大家都換上了厚一些的衣服。
進了教室,霍川看到已經到了教室的江賜,“喲,今天來這麼早。”
其實已經不早了,但對江賜來說确實來得有點早,“還不是池月,她要去書店買東西,老早就把我逮出門。”
霍川把書包放下,“買什麼了?”
說到這個江賜就更無語,“筆。”
“她在書店裡挑了半天,一支一支地試哪支好寫。我看了一眼筆身,要麼0.5要麼0.35,有什麼區别。她非說有區别,要用手來感知哪一支最好寫。”江賜聲情并茂地控訴着,又注意到霍川的頭,“你那兒,怎麼回事。”
“哦,沒事兒。”霍川笑笑,“頭皮被弄破了,縫了針。”
“縫針了都?”江賜驚訝,“你跟人打架打成這樣?”
霍川給了他一下,“去你的,怎麼可能。我早就金盆洗手,洗心革面了。”
江賜笑着躲過,“說真的,誰弄的。”
霍川擺了擺手,“沒事,就自己不小心撞了。”
江賜當然不信。
霍川頭上的傷口很快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晚自習,祝柏舟便把他叫出去了。
“霍川,你這——”祝柏舟示意他頭上的傷口,“怎麼回事?跟人打架了?”
霍川還是那套說辭:“沒,就不小心碰傷了。”
祝柏舟皺着眉頭,不相信的樣子,“要是有問題,一定要告訴我,老師會幫你解決的。”
“真沒事。”霍川笑了笑。
“那行吧,注意傷口啊。”祝柏舟話音一轉,“最近學習有進步,繼續努力,争取考個重本。”
霍川微微鞠躬,“我會的。謝謝祝老師。”
祝柏舟擺擺手,示意他回教室。
霍川回到位置坐下,謝維清看了看他,壓低聲音:“跟你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霍川漫不經心地笑笑,“就問我這個傷怎麼回事,然後誇我最近有進步呗。不過還是清哥教得好。無以為報,隻能——。”
謝維清往窗戶邊躲,“少來。”
霍川似乎就為見他此刻的表情,得逞地低低笑了兩聲。
但關于霍川傷口的傳聞在兩三天内傳遍了整個年級,說他是跟混混打架,被混混砍了一刀;說他搶了隔壁二中社會哥的女朋友,被收拾了。越傳越離譜。
周五,謝維清陪着霍川回醫院拆線檢查。霍川出來眼睛都是紅的。
謝維清看他,“怎麼了。”
霍川撇嘴,“太痛了。”
“這次沒給你弄麻藥?”謝維清笑問。
“沒有,所以痛。”霍川生無可戀樣。
護士來囑咐拆線後的事情,一聽到還得明天才能洗頭,霍川快崩潰了,“我感覺我頭上的油都能刮下來炒菜了。”
謝維清嫌惡,“惡不惡心。”
二人走在到霍川家的路上。霍川走幾步就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看那個傷口,手還沒碰上去就被謝維清打下來,“别碰,别又感染了。”
拆了線之後傷口兩側還有一些線孔,看起來駭人得很。
霍川語氣郁悶,“清哥,我這一塊以後不會秃了吧。”
謝維清看了一眼他的傷口處,“那你以後直接改名叫霍刀疤。”
“不行,太難聽了。”霍川撇嘴。
“看不出來你這麼有偶像包袱。”謝維清道,“沒事,星期天回校前去把頭發剃短點。”
霍川捏了一縷頭發,“眼看着頭發長長了,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