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開始各聊各的。
霍川掏出手機回消息,謝維清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沒事。”霍川又把手機揣回兜裡,“歐陽問我什麼時候到。”
傅文箐聞言問道:“你們要去哪兒?”
“我朋友約我去打球。”霍川答道。
傅文箐便說:“謝揚,你也去打球嗎。”
謝維清剛想說話,霍川搶先替他作了回答:“他也要去。”
“是嘛。”傅文箐臉上有了笑,“你不是不喜歡打球嗎。”
“現在喜歡了。”霍川笑嘻嘻的。
“行,挺好的。”傅文箐看上去挺高興的,“但是注意安全啊,覺得心頭太累了就休息,别勉強。”
話都被說完了,謝維清隻能嗯了一聲。
七點半左右,江賜打電話來了。
桌上的人還都在聊着,霍川挂了電話,改發微信過去。
江賜:“你幹嘛呢還不過來?”
霍川一隻手打字回道:“還在吃飯呢。”
江賜:“你他媽不是五點多就說出門吃飯了嗎,要吃幾個小時?”
江賜發了個生氣噴火的表情,謝維清的餘光瞥見了那個熟悉的動圖。
霍川:“快了快了。”
霍川又發了兩個微信自帶的玫瑰過去,算是安撫。
“急嗎,要不先走。”謝維清問。
霍川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都吃得七七八八了,就剩男人還在喝酒,女人們都已經放下筷子聊天了。他轉頭看謝維清,“能走嗎,會不會不太好。”
“走吧。”謝維清說完便起身,提高了音量:“我們同學等着我們過去打球,我們就先走了。謝謝大家今晚來給我慶生。”
桌上的人們又你一言我一嘴說了幾句,無非是叮囑祝福的話。
出了飯店,冷風一下襲來。先前在屋内,包間的熱空調讓人悶熱出汗,這下倒舒服不少。
“約在哪兒了?”謝維清問。
霍川揚了揚下巴,指示一個方向,“就體育館那邊的籃球場。”
謝維清嗯了一聲。
體育館裡這裡不遠,走過去大概五六分鐘。
衣服包裹的身體是熱的,被風吹着的臉卻是冷的。又冷又熱的感覺最不好受,謝維清隻怕自己會感冒。
風刮在臉上,割得人生疼。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霍川忽然自顧自笑了聲。
“笑什麼。”謝維清問。
一張嘴,就是一團白氣,在黃色的路燈下尤為明顯。
“沒什麼。”霍川笑着哼哼兩聲,又輕輕說:“揚揚。”
謝維清皺着眉頭,“别這麼叫我。”
“我就叫。”霍川笑得有些欠揍了。
謝維清看了他一眼,加快腳步走在前面了。
“揚揚。”
“揚揚?”
“揚揚!”
“揚——揚——”
謝維清啧了一聲轉頭看他,眉毛擰在一起,“說了别這麼叫我。”
“為什麼。”霍川問,“那行吧,不叫揚揚,叫揚哥,這下行了吧。”
謝維清倒沒立刻反駁,霍川趁此機會又叫了一聲“揚揚”。
“叫我揚揚的都是過年要給我零花錢的。”謝維清說。
“噢,我懂了,相當于是個付費昵稱是吧。”霍川調侃,“你們家過年都給你多少紅包啊。”
“一家——”謝維清說,“五百。”
“那還給得挺多的。”霍川說。
“嗯。”謝維清說,“但都被我媽拿走了,她說反正我得的都是她給出去的。”
霍川笑了笑,“我都好些年沒拿過壓歲錢了。”
謝維清沉吟片刻,才道:“要壓歲錢幹嘛。”
“你說要錢幹嘛,肯定是拿去消費啊。”霍川說。
謝維清隔了幾秒才說:“我不太需要,我沒什麼想買的。”他看了眼霍川的側臉,“你想拿壓歲錢去買什麼。”
“那可太多了。”霍川把手揣兜裡,“我想買皮膚,有幾個皮膚我特喜歡,就是太貴了沒錢買。”
謝維清靜靜聽着,“然後呢。”
“然後——”霍川想了想,“然後——”
然後了半天,什麼也沒然後出來。
謝維清輕輕嗤笑,“就想要個皮膚?就這點志氣。”
“那不然,跟你一樣想要《五三》?”霍川嗆了回去。
“想要《五三》還至于過年買嗎,随時都能買,你想要我馬上去書店買一套送你。”謝維清輕笑。
“真的?”霍川看他。
謝維清覺得好笑,“怎麼,還真想要呢。”
“想啊,怎麼不想,一套也得兩三百呢。”霍川笑着說,“你送我,我肯定好好寫完,做完就變好學生。”
“出息。”謝維清笑罵,“說真的,想要什麼。”
霍川眨了眨眼,右手食指又摸上自己的眼角處,“哎呀,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
“還能有讓你不好意思的。”謝維清哼笑,“不會是……”
剩下的帶着些暧昧的語味混在随謝維清說話而噴灑的白氣中飄散。
“啧,想什麼呢。”霍川看向他。
謝維清語氣含笑,調侃:“我可什麼都沒說。”
“去去,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霍川說。
謝維清挑眉,“誰小人?”
“誰應誰小人。”霍川說,“哎,你今晚怎麼沒叫那個李空哥呢。”
“他不會來。”謝維清說。
霍川問:“為什麼?”
謝維清還沒回答,二人已經到了籃球場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