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錯了嗎?誰要去當牛郎?降谷零要去會所做什麼?
一整天的心理準備被伊克·露忍這一句話輕而易舉的打破了。憑空出現的心聲難以分辨真假,但無論是降谷零還是諸伏景光,亦或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懷抱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來參加這次聚會。
在伊克·露忍出現前,他們在心中做好了自認為充足的準備,即便是知道了自己或是同期死亡的确切消息,哪怕是直接得知兇手,甚至于更加殘酷黑暗的未來,他們也确信自己可以控制好那時情緒保證不讓伊克·露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她說降谷零會去當牛郎。
突然出現且違背常理的聲音他們當然都不會全信,依靠萩原研二廣泛的交際圈,他們已經預約了東京醫院明天的身體檢查,并準備順便去向心理醫生一類确定自己是否被催眠。
不過在四人的設想中,這段心聲無論是懷有怎樣的企圖,首先都會給他們抛出最接近真相或是有迹可循,能夠讓他們相信的信息。
所以降谷零去牛郎,還使用蜂蜜陷阱一定是因為背錯詞了吧。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他們四個人裡面一定要有一個人去當牛郎,那也應該是萩原研二啊。
隻是也不能排除眼前這位疑似穿越的小姐記錯的可能性,諸伏景光在心中暗暗盤算,作為關系密切的幾個配角,因為一時大意而将人物設定記混,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以zero的個性,他真的無法想象對方在人群中如魚得水的模樣。
對上那雙少有的灰紫色眼睛,還有明顯不适應與剛剛結局的陌生人交談的降谷零,伊克·露忍情不自禁為他腦補了一曲悲傷的音樂,并在腦海中朗誦,{安室透不是降谷零,而是櫻花五人組的遺物。作為活到最後的角色,他繼承了萩原研二的社交技巧和高超車技,諸伏景光的神奇廚藝,伊達航的耐心負責,還有松田陣平的……}
想不出來了。
突然卡殼的伊克·露忍靜靜的盯着盤子裡的食物,努力想要給自己編撰的文本寫下一個末尾,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适的詞語。
畢竟如果僅僅是拆彈的話,好像個性不夠鮮明。
坐在旁邊的萩原研二小心翼翼的關注着身邊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女孩,相較于上午,伊克·露忍紮起高高的馬尾辮,還專門搭配了一件酷炫的皮衣,看上去更加朝氣蓬勃。可是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深沉,眉頭也随時間的流逝而皺起,神情也越發複雜。
獲原研二起先并沒有重視伊克·露忍忽然的沉默,他首先被班長也同樣英年早逝的消息驚訝了一下,但因為提前做過心理準備,也隻是詫異了一瞬。那時伊克·露忍已經停下了心聲,不過萩原研二不難猜出對方是想到有什麼可以作為小陣平留給小降谷的東西。
可是伊克·露忍的表情卻逐漸凝重,甚至,萩原研二聽到耳邊傳來了女孩喉嚨裡發出的一些細小的哼聲,仿佛是在壓抑着什麼。
難道當思想過于複雜或淩亂的時候,就沒有辦法聽到确鑿的聲音嗎?
不隻是萩原研二,伊克·露忍長時間的停頓和明顯隐藏着不滿和焦慮的神情,被在場的所有警校生都發現了。
“伊克醬,要試試hagi新調的醬料嗎?是第1次嘗試的獨家秘方哦∽”
伊克·露忍聞聲一顫,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把情緒表露在臉上了。她下意識的點點頭,從滿面笑容的萩原研二手中接過那一小碟調料,拿起筷子在碗中夾起了一塊最小的烤肉,輕輕的沾了沾,“有點酸,”伊克·露忍仔細品味了一下,“還挺解膩的。”
混亂的思緒被打了個岔後,恢複一片空白的頭腦才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
{也不能這麼輕易就假定他是戀.童癖,或許他隻是暗戀松田陣平多年後突然見到一張有些相似的臉,所以情不自禁呢?}
他?哪個他?應該不是降谷零吧?
信息量猛然增大,讓松田陣平有些頭疼,比熬夜将新買回來的模型全部拼完了還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