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也是嘛,毛利蘭心想,那可是白天,怎麼可能會見到鬼呢?她放下心來扭頭正要感謝,卻在工藤新一的臉上看到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新一,你昨天沒睡好嗎?”毛利蘭有些擔心,關切的問。
“不是啊,昨天星期四,《名偵探青山本山》更新了,為了彌補上周沒有按時更新的錯誤,這次播的是超長特輯版。”工藤新一應景的打了個哈欠,臉上透着淡淡的疲憊,可眼睛裡卻仍閃着興奮的光。
他從小學就開始看《間暮》,雖然大部分都有些無聊,但偶爾也會有非常讓人意想不到的案件——密室殺人案的真相是在殺完人之後才将密室建起,那種不可思議的誇張手法直到現在都還令他難忘。
不過自那之後《間暮》就再也沒有創作出讓他感興趣的案件了,工藤新一原本以為是編劇沒有靈感,上網搜索後才發現那些他感興趣的案件居然全部都是由一個叫做香田社夫的編劇編寫的,而那位編劇已經退出了《間暮》的創作,然而加入了另一檔節目——《名偵探青山本山》。
“都快要升學了,新一,你也該注意點啊。〞毛利蘭看着一講到推理就兩眼放光的工藤新一,皺着眉頭叮囑道,“你應該還是想順利升上帝丹高中的吧。〞
“知道了知道了,昨天那個案件不一樣啦,蘭,”工藤新一将兩手向後交疊,攬住腦袋,迫不及待的分享說,“這一次的案件的兇手居然是男扮女裝诶,我好幾次都把她排除了,沒想到她居然是他。”
隻是想到兇手最後的結局,工藤新一又不禁感到沮喪和糾結,“可惜兇手最後自殺了,〞回憶起鏡頭最後青山本山那怅然若失的表情,工藤新一也不禁遺憾的說,“偵探也不應該将兇手逼上絕路,假如青山的手段溫和一點,或許他也不會……〞
“什麼?你們兩個人真是的,大早上就講悄悄話,咦——”鈴木園子沖毛利蘭做了個鬼臉,揶揄的笑了起來,湊近滿臉通紅的女孩耳邊問道,“昨天那個大帥哥有沒有迫不及待的聯系你呀?”
“沒有!園子,你不要總是胡說八道,我會生氣的!”毛利蘭還想再說,但預備鈴已經響了,她也隻好加快腳步,趕在上課鈴正式響起之前跑進教室。
[1213,你感受到了嗎?]昏暗的房間内,空氣近乎于凝滞,黑發女孩橫躺在床上,白皙的手腕伸出床鋪,細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把玩着垂落在地面的長發。
伊克·露忍靜靜的感受着手中那縷頭發左右彎曲的弧度,昨天晚上用5個小時做的拉直效果随着零點鐘聲的敲響再次消失,[1213,你最近怎麼都不和我說話了?你有别的宿主了?]
[請不要胡思亂想,宿主。]1213看着陷在床鋪中難以自拔的伊克·露忍,自從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1213就為世界線偏離度設置了專用警報,在達到15%之前警報都不會響起,自那以後它就再也沒有關注過所謂的偏移度了。
1213從沒有和伊克·露忍提起過自己心态上的轉變,它清楚,隻要它不說,它那不谙世事大大咧咧的宿主是絕對不會注意到它堅硬的外殼下,如今正保衛這一個多麼脆弱的電子心髒,而那顆電子心髒中又是怎樣的期待她平安喜樂。
[隻要您好好的,一切都好。]單方面放棄了職場競争,1213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尋找自己的愛好,[我最近正在學習硬币的抛擲技巧,您有興趣聽嗎?]可惜的是與1213同樣是系統的同事們還沒能看透世界的真相,仍然在往往在渴望着成為這個草台班子中的C位,沒有系統願意和1213一起探讨抛擲硬币的奇妙。
[那你說吧。]閑着也是閑着,伊克·露忍癱在床上,任由1213從受力分析講到大氣運動,再從大氣運動講到人心險惡,迷迷糊糊間她仿佛回到了高中課堂,講台上站着的是她熱衷于分享自己出國留學的兒子與女友之間的愛情故事的大學老師。
清淺緩慢的呼吸聲與不斷傳來震動的手機相配合,靜谧的房間内,伊克·露忍睡着了。
1213适時結束了分享欲,重新回到了探索硬币抛擲技巧的海洋中,沒有發現世界線偏離度已經從12%降低到了9%。
遙遠的沙漠中,直升機上的赤井秀一看着與周邊格格不入的大片森林,沒等他陷入沉思,就被經驗豐富的飛行員一腳踹下了飛機,成為了新的地球保衛者。
有降落傘的幫助,他并沒有受傷,周圍的組織成員和卧底見到新人也并不驚訝,他們波瀾不驚的看着新來的家夥滿臉戒備,心如止水的接受着一次次的試探,在這個一瓶礦泉水價值500美金的地方,說話實在是一件非常不值當的事。
身為長子,赤井秀一從來不怕看見父親深邃的眼睛,但父親的稱贊的确是他所渴望的。雖然赤井務武失蹤多年,但對于自幼早熟而且那時已經上初中的赤井秀一來說,他腦海中的父親從來沒有模糊過,也沒有黑過。
因此那個雖然長相與他的父親十分類似,但卻黑的像變了血統的男人,赤井秀一對他的身份仍是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