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猶豫是否要起身悄悄看看對方的狀況時,一聲尖叫打破了機艙内的平靜。
“啊——死人了——”
混亂嘈雜的聲音中,坐在毛利蘭前方的女人似乎并沒有感到慌亂,因為她依然可以聽見,那雖然細小但清晰的聲音,{好熟悉的台詞,我上次被謀殺的時候,店員也是這麼喊的。}
回想起那次經過,伊克·露忍便忍不住想和1213提些意見,[你說我都自動刷新身體了,為什麼不能連精神也一塊刷新了呢?那次真的太尴尬了,我現在想起來都還恨不得幹脆把那杯咖啡給喝了。]
1213不語,隻是希望可以滿足它的宿主任性的小要求,默默的開始打報告——哪怕根據它的經驗以及計算,這份報告都不會被審批通過。
伊克·露忍了無興緻的看着被曾經被她抱過的孩子,工藤有希子唯一的兒子,《錯位糾纏》田太郎飾演者,工藤新一在機艙裡跑前跑後轉來轉去,心中唯一的期待就是那句“真相隻有一個”。
兇手自首了。
依據工藤新一曾經和那位兇手女士單獨相處過幾分鐘可以推斷,應該是他勸的。
伊克·露忍心中毫無波瀾,隻是有些可惜,沒能聽到那句經典的——心機之蛙一直在摸你的肚子。
她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垂下頭看着放在膝蓋上的手,每個手指上的指甲都像昨天一樣光潔無缺。
“您好,也許您還記得我?我前段時間撞到過您。”毛利蘭看着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伊克·露忍,對方低頭的動作讓長發垂落下肩頭,面部的五官在這層黑紗的遮掩下顯得有些模糊,可是她能确定,這就是幾個月前她曾經在街上撞到過的那個人。
“有什麼事嗎?〞
毛利蘭糾結了很久才終于選擇和坐在伊克·露忍身旁的乘客換了位置,但聽到對方這樣問,她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些冒昧了。
“呃,”總不能說是這個小姐剛剛的喃喃自語,讓她有些不安吧。毛利蘭想了一會兒,說,尴尬的笑着說,“隻是覺得很湊巧,想和您打個招呼。”
“嗯。”
果然也覺得被唐突了吧。毛玉蘭看着重新低下頭的伊克·露忍,雖然長發遮蓋住了對方的表情,但也可以猜到應該并不愉快。
正在她思考要不要直接離開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聲音,{好尴尬啊,妃英理的女兒怎麼和她完全不一樣。}
毛利蘭愣住了,呆呆的小聲問:“您,認識我媽媽?〞
一縷縷的黑發磨蹭着臉龐有些癢,伊克·露忍忍不住将垂下的頭發全都撩到耳後,她原本想直接綁起,卻發現自己又忘了帶發繩,隻能又重新放下。
{廢話,她可是我的老員工了。話說我好像已經一年沒有給她漲過薪水了……}伊克·露忍忽然意識到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有開過口,她那該死的副作用又出現了,“不過你放心,等我回東京了就會給她漲的。”
{但這樣一看小蘭長得和有希子風格比較相似……有希子片酬還挺貴的,不過工藤新一好便宜。}伊克·露忍回憶起貝爾摩德發給她的賬單,那真是一筆龐然大物,都要趕上實驗室了。
“新一?”
正巧做完筆錄的工藤新一回到了座位,第1次真正在案件中依靠自己的推理抓住兇手,他還有些激動,卻突然聽到了一句,“工藤新一好便宜〞。
小蘭正在和别人說什麼呢?
工藤新一探出頭,卻見發出奇怪評價的女人帶着歉意的向毛利蘭笑了笑,就轉過頭又一次看向了窗外。
眼見着伊克·露忍并不願意和自己進行交談,毛利蘭也隻好保持沉默,飛機的播報聲響起,他們要降落了。
作為父母都有自己的事業的獨生子,工藤新一的幼年時光不可避免的缺少了一部分陪伴,他并不覺得遺憾,因為小孩總有自己的辦法消磨時光——看福爾摩斯,和玩具比賽,在院子裡的草地上挖一挖,在二樓的窗戶裡觀察路邊的行人……
偶爾,他會給看到的有趣的人編一段自己創造的故事,比如,一個站在角落裡看不清臉的黑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