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有這麼優秀啦,用嗅覺換來了短暫的讀心術的伊克·露忍不動聲色的在赤井秀一身邊徘徊,不愧是能在琴酒和安室透一對黑白雙煞間悠然自得的滿級騷話大師,僅僅兩面之緣,就為她創造出了如此宏偉而又高大的形象,短短十幾分鐘的感歎,就讓一個路人認識到她究竟有多麼的深謀遠慮,老謀深算,手眼通天,琢磨不定。
怪不得無論是黑羽倒一還是黑羽快鬥,都這麼沉迷于欣賞自己的新聞,隻是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也可以在他人眼中如此高深莫測。
哪隻小貓咪不希望自己被看成大老虎崇拜呢?
基于赤井秀一的準确認知,伊克·露忍決定給他官升一級,希望在他的領導下,威士忌三人組可以再接再厲,争取在工藤新一返老還童之前,為他們高深莫測的首領制造出一段足以震撼全場的簡曆——為了保證這份簡曆在國際中享有盛名,或許還可以把水無憐奈也摻進威士忌組。
上萬塊的環保材質拖鞋不僅容易掉色,鞋底也薄。為了避免讓腳趾與大地親密接觸,體驗返璞歸真的生活,伊克·露忍關掉了她的讀心術。
官升一級的消息原本遠比推門後看見首領坐在屋内更讓赤井秀一驚訝,他還以為在費盡心思把他打造成形象偉岸的環保大使後組織應該會更希望增加他在國際的影響力之類的,花了那麼大心思,居然隻是制造一個一次性消耗品嗎?
不同于初見時沉溺于黑暗中的模樣,在接受新的安排後,赤井秀一擡起頭,屋内開着昏黃色的氛圍燈,不亮,但剛好可以視物。屋外的雨滴淅淅瀝瀝的敲打在窗戶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穿着深綠色的絲絨材質禮服的年輕女孩無拘無束的半躺在窗台邊的圓形沙發上,偶爾整理脖頸兩側的發絲,精緻的妝容在這幅散漫的狀态下微微變花,哪怕是在向他下達命令時,也會情不自禁的帶上如忘詞一般的卡格或是代表思考的左顧右盼。
她簡直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女孩,沒有經曆過太多的挫折,不曾真正體驗過痛苦,無法理解他人的淚水。
真不愧,是組織的首領嗎?
這樣高超的演技,說是惟妙惟肖,都是惡意貶低了。
“那麼,我所擁有的組員是波本、蘇格蘭以及基爾?〞赤井秀一刻意放慢了語速,将聽到的命令重新複述了一遍,妥貼的垂着自己的雙眼,隻用細微的餘光觀察着躺在沙發上的人,他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在提到基爾時伊克·露忍要故意幾次重複她的姓名——水無憐奈,但經驗告訴他追問是不明确的選擇。
“沒錯。我已經給他們都發了郵件,不久就會有人聯系你。”比起威士忌三人組,水無憐奈的代号被提及的次數遠比她的假名少了許多,伊克·露忍磕磕巴巴的重複的兩三遍才将記憶深處的信息倒出來。
命令下達完成,她也該走了。為了契合環保主題,主辦方為赤井秀一這位環保大使選取的酒店居住環境不能算差,隻能說滿足人類正常需要。伊克·露忍還要趕在她那價值1000美元的免費夜宵送來之前趕回酒店,多年泯滅人性的富貴生活早已侵蝕了她那寶貴的吃苦耐勞精神,身下價值不超500美元的沙發磕得她肉疼。
自顧自離開的女孩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被弄皺的裙擺,左右調整了一下腳下那雙底薄如低的鞋子就離開了暗得讓人眼疼的房間。
赤井秀一善解人意的為她打開門,後退兩步讓出了供人離開的空間,在鎖舌重新扣住門框前,他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輕說,{下次還是發郵件吧。}
發郵件就不用擔心忘詞了。
其實她也不是擔心忘詞,酒店門庭内準備完畢的中年司機撐開巨大的黑傘,從地上濺起的水珠晶瑩的挂在長裙上,讓人想起夏季雨後的樹蔭。伊克·露忍看着纖細的可憐,卻仍要将傘無條件傾向自己的男人,在腦海中描摹着對方的身材。
{怎麼做到的?}被精心打理的發型早已變得松散,盤發不再勻稱的展示對稱的美好,三三兩兩垂下的發絲尋着雨絲飄落的方向遊動,{雖然有點猥瑣,但是胸是怎麼收起來的?}
公認的神秘主義者不會無條件的回答所有問題,哪怕它們來自首領。面具下的嘴角抽動與否伊克·露忍不得而知,始終保持着得體微笑的司機先生用沉默捍衛了氣氛的平和。
[是我的錯覺嗎?]緩緩駛離的白色跑車在深色的背景下閃着明亮的光,伊克·露忍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她今天怎麼都不撩我了?我已經沒有新鮮感了嗎?]
處于事業上升期的電台女主播即便知道保養皮膚的重要性也很難在淩晨來到前入睡,繁重的工作和瑣碎的要求占滿了工作時間,但隻是将這些做到完美還不夠——職場裡的派系競争也很麻煩的。
老一派的工作者認為應當以提升收視率,将新聞爆點作為中心 ,另一邊有較為年輕的一代組成的派别強調良心和真實。原本前者不但資曆上占優勢,就連人數上也更多,可偏偏後者卻在電視台外也擁有着極其廣泛的人脈,網絡深厚到了就連站長也不得不在矛盾沖突劇烈時和稀泥的地步。
僅僅是平心而論的話,水無憐奈當然更喜歡後者,不過她的首要目的是在電台發展下去,哪怕追求真相的那一方已經漸漸占據上風,她也不能直接公開表态,隻能接着做模棱兩可的中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