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都隻有一條路。

＊

楚夢越往裡走，周圍越是寒冷，白霧也越來越密，原本抓不住的霧氣在指縫間流竄，還有些濕漉之感。楚夢的手掌不斷在手臂上摩擦，嘴中呼出的白霧融入空氣之中。

“莫妮卡，你在哪啊？唉？這好像是她的金線啊，難道是給我領路嘛？她可真是好人啊！”

楚夢撿起地上的金線，雖然她感覺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順着金線一點點裡面走去。

落在他身後的金線在觸碰到地面後，如同遇到硫酸般瞬間消失在此間。

當楚夢手裡隻剩下一小節時，她的眼前出現了暈倒在牆邊的莫妮卡。

她的表情平靜，臉側靠在牆邊，洛托姆的藍光打在她那臉上，如同厲鬼一般。

“莫妮卡，莫妮卡，醒醒！”楚夢習慣性的把食指放在她的鼻尖，察覺到有微弱的呼吸，開始輕推幾下她的肩膀，之後加重力道也不見她睜開雙眼。

“這莫妮卡怎麼還沒醒來，再搖下去我都要散架了。”楚夢靠在莫妮卡身邊，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自己身後的路，怎麼還有些恍惚？

來時的路在她的晃眼間消失，本握在手裡的金線也消失殆盡。

“洛托姆，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了，怎麼來時的路都消失了？唉？洛托姆呢？”楚夢環視四周，莫妮卡身後出現了一扇漩渦門，内裡看得不真切。

楚夢召喚出百變怪，蹲下身子和它開始交流，“百變怪，麻煩你照顧一下莫妮卡可以嗎？”

百變怪搖了搖頭，伸出雙手，求楚夢抱抱。

楚夢看了莫妮卡，抱起百變怪，一人一寵走進那漩渦。

身後莫妮卡的周圍彌漫上一層淡灰色霧氣，旁邊還能看到一個藍紫色一般還有繩子綁成“叉”的煙彈。

而那淺灰色霧氣裡慢慢出現一個大概五六十厘米的深藍色身影。

它的蹲在莫妮卡身邊，最頂上慢慢束起一對長耳。一股奇異的能量在煙彈裡擴散。

莫妮卡的眼皮微動，耷拉地右手默默握拳。

＊

剛進入漩渦門，楚夢被一陣奇異的光照耀，隻能空出一隻手抵擋。

等适應後才敢放下，就見自己又出現在那個魔法球裡看到的虛空，那塊石頭仍是懸浮在自己眼前，隻是最外圍說的圈上坐着一個散發白光的女子。

她坐在那，視線落在那頭頂的銀河，伸手想要觸碰，卻也隻是空空如也。

“你好啊，異鄉人。”女子偏頭，緩緩飛到初夢身前，腳尖輕點地面一陣漣漪蕩漾在這片空間。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還有你為什麼要見我。”楚夢朝後退了一小步，雙手抱緊百變怪。

懷裡的百變怪感覺到不安，身上有淡淡的白光顯現，似乎随時會進入“變身”狀态。

“我不會傷害你們，隻是想讓你們救救我這個後輩。”

眼前的女子一點點幻化樣貌，最終變成了一位黑發女子的模樣。

她眼尾帶紫，深紅的嘴唇襯托那有些冷白的面容，一雙深褐色眸子深邃無比，似乎可以看穿他人的心思。

她的樣子與躺在床上的莉卡琳有七八分相似。

“你是莉卡琳還是她的親戚，或是兩者都不是。”楚夢左腳往後挪了些許，右腳腳跟微微擡起。

女子隻是微微一笑，“原來的名字我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我是命離，也是這塊命運石的守護者。至于我為什麼可以變成莉卡琳的樣子。”

她轉身伸出右手，那塊命運石開始不斷顫抖，破開那層層枷鎖，落入了她的手掌之中。

楚夢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這塊命運石。隻見這塊石頭裡躺着兩個人型，其中一個清晰的正是她之前看到的莉卡琳，而還有一個有些迷離，看輪廓有點像是莫妮卡。

“這是？”

“這就是改變大世界命運的代價。莉卡琳為了獨立，賭上一切隻是為了讓命運之外的人來到此處。而莫妮卡為了學院，吸引你身邊那個小家夥的注意。”

命離頓了頓，留了些許時間容楚夢消化。

“那莉卡琳那樣是不是...”

命離點了點頭，虛空内出現了一片沉寂，她又緩緩開口:

“改變整個世界的代價就是獻出靈魂，她是那一代最強的占蔔系甚至...但她還是義無反顧選擇了第二條路。”

命離微微擡頭，緩緩閉上雙眼，她深吸了一口氣，“而我與她們來說，隻是那個懦弱者，安逸地困在這片虛空，卻什麼也做不了。”

命離靠近楚夢，她半蹲身子，與楚夢平視，纖細又有些發涼的雙手捧起楚夢的臉頰。

“我不想莫妮卡也走上這條老路，隻有你這位命運之外的異鄉人才有解救她們的辦法。”

“我隻是個普通人，能有什麼作用？”楚夢隻知道自己最多就是普及一下寶可夢，其他的還真不知道能做什麼。

不對，她怎麼知道自己會答應的？難道她會讀心？

“你隻要随心就好了，其他的事有人會為你鋪好。”

命離摸了摸楚夢的小腦袋，楚夢剛想說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時，頭上的動作一頓，命離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模糊。

“沒想到它這麼快就發現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