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和男人來回拉扯,竭斯底裡地哭喊:「我長得很醜啊!求求你......你放過我吧!」
姜露可以理解女生的痛苦,也沒有力氣去怨恨她。女生喊完還是被那個男人拖走,男人離開前還惡狠狠地撂下一句:
「分什麼先後!還不都是一個下場!」
姜露眼裡凝着淚水,呆滞地望向不遠處放着的一尊菩薩雕像。
她不知道自己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到底是為了什麼,也不知道這些年吃過的苦到底算什麼?她不曾幻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過上特别幸福快樂的生活,隻是她也不曾想過,會是這樣的下場。
她隻是很想得到愛,很想盡力去争取一次,結果換來的居然是被欺騙、被誘拐……
或許接下來就是被侵犯、被輾轉賣給各種變态。
淚珠滾落姜露清秀的臉龐。
菩薩畢竟也隻是一尊木雕,幫不了她什麼。
砰的一聲巨響,鐵門又被粗暴地推開,房裡的女生們又擠到一起,發出高亢尖銳的哭喊。方才已經有三個女生接連被帶出去,但每次都會隔開一段時間。
「怎、怎麼這麼快又來了!」
「拜托了,不要選我……」
又一個男人進來,手裡還提着另一個女生。那女生看上去輕飄飄的,被男人用力地摔在地上,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男人沒有抓人出去,又是砰的一聲随手拉上了門。
跌在地上的女生一身黑衣,緩緩擡頭,籲籲揉着自己破皮的手掌。姜露的腦袋忽然嗡地直鳴,瞪大眼睛輕呼:
「安兒姐!」
夏安兒回視她的目光同樣驚愕。
房内其他女生自顧不暇,沒有人給夏安兒多少注意。夏安兒雖然手腳都被綁了,但還算靈活,在地上挪動了一會兒,在姜露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坐到她身旁去,還沒坐好就急忙開口問:「你還好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
「沒有,我還好!」
姜露居然在這鬼地方見到了熟悉的人,下意識往夏安兒的身體緊緊貼了過去。她踹踹不安地盯着夏安兒破皮流血的手心,壓低着聲音問:「姐,你怎麼也被抓來了?」
夏安兒聞言給姜露遞了個眼色,示意她朝自己再靠近一些,待姜露把耳朵貼在她嘴邊時,夏安兒用極輕的聲量對她說:「我是找來的......别怕,再忍一會兒,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說完,她有些調皮地對姜露眨了眨眼——
隻是她心裡還是懸的。
方才被抓的時候,她三魂七魄都不知道竄到哪裡去,隻剩一副逃不掉的軀殼,被人囫囵綁了幾圈拽過來。她活了二十一年都不曾被這樣粗暴地對待過,當堂吓了個半死,連手機要往外扔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
她手機被搜了出來,連同外套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兵器」,全都被搜刮一空。
「了不起啊!」抓她那男人邊把她的東西往外扔時邊嗤之以鼻地嘲笑,「還有小刀啊!怎麼?想拿這個割我的脖子嗎?」
兇神惡煞的男人張開了小刀,在自己脖子上作勢劃了一下,忽然咧嘴大笑,露出幾顆蛀爛的牙。
夏安兒胸口那道疤痕忽然火燒般疼了起來,她眉頭一皺,咬牙切齒地忍着痛,心道:不可以!現在還不能倒下!
她掃了一眼房裡的人,幾乎都是中學樣貌的孩子,大概就隻有她和姜露是成年的了。夏安兒默默點了孩子的數量,又細細觀察了房内各種細節——但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看的,這裡除了被綁架拐帶的孩子外,就是各種神佛雕像。
「看來這裡的負責人還是個瘋子。」夏安兒忍着疼痛,兀自憂心道,「也不知道教授報警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