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好奇.jpg
吳泥泥:「應該隻是還人情?因為前段時間在找房子,房東是我推薦的。本來說要請客來着。」
朋友:不簡單.jpg
朋友:不簡單.jpg
吳瑕以為這種事不該多想,想太多容易變成自作多情。
她抱起手機,打了個滾,将整張臉埋進蓬松柔軟的被窩。
她隻想周弈。這個人一直是撲克臉,但是并非想象中的那樣難以相處,相反,他算得上紳士禮貌,隻是臉臭而已。
她覺得自己正在一點點地、深入地了解他。
-
年前最後一次朋友聚會是祝嘉然組織,說他次日回吳州老家,酒吧即将打烊。
吳瑕是特邀嘉賓,因為上次祝嘉然生日,她有事不能到場。
前段時間的營銷策略小有成效,視頻被精準投放年輕人裡,不僅僅是海城,許多外地遊客慕名而來。安娜俨然成為城市的新打卡地。
上次合作的博主MuMu也被邀請。
吳瑕來得不早不晚,朋友們到了大半,穿過一樓的擁擠喧潮,徑直上二樓,進入包廂。
“嗨吳泥泥。”MuMu第一個看到她。
祝嘉然也看過來:“我的福星搭子來了。”
這是祝嘉然的主場,現場多是他的朋友,聽他開口,紛紛看過來,吳瑕局促,手忙腳亂say hi。
祝嘉然走過來,雙手虛扶她的肩膀,推她向人群,“快去玩,正熱鬧。我去給你拿酒,龍舌蘭日出OK嗎?”
吳瑕點頭,下意識去看人群裡的那個人,視線還沒捕捉到,但耳朵已經聽到他的消息。
“來了?請你一次不容易啊周大老闆。”祝嘉然松了扶在她肩頭的手,走去周弈身旁,握拳敲他的手臂。
吳瑕回頭,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周弈視線掠過祝嘉然,對她點了點頭。
“快來快來。”MuMu招手。兩人一前一後走向人群。
台球桌上擺了隻平闆,正在放視頻素材,MuMu說是上次活動沒用上的花絮,和一些他們自己拍攝的素材。
“有些素材拍的非常好,但是非常可惜視頻長度有限,不能把所有素材放進去,粗剪了一下,也算不浪費。”MuMu說。
吳瑕走入人群後就被李萌從後抱住,她松懈地将臉頰放在吳瑕肩頭,在MuMu開口時悄聲說:“你這個朋友口條真好,不愧是博主。”
吳瑕聽出她語氣裡的情愫,笑了笑。
“我能看看我拍的那段嗎?”李萌捧場。
“李萌?”MuMu看着她。
李萌點頭。
朋友打趣:“你确定嗎李萌?我們剛才可是看到你的素材了,60%的鏡頭裡都有MuMu,老實交代,你對人家什麼想法?”
“胡說,你一幀一幀數了嗎?什麼60%。”李萌臉紅,将腦袋埋進吳瑕肩頭。朋友們反而更起哄。
MuMu在朋友面前坦蕩大方:“等下加個微信吧?”
李萌點頭。心照不宣的起哄聲更甚。
都是有分寸的成年人,打趣也隻烘托氣氛,點到為止,朋友們嬉笑打鬧着轉向别的話題。
李萌好奇,加過微信後,問MuMu:“不過真有這個技術嗎?還是我們得憑肉眼大緻推算?”
“要看數據嗎?”MuMu挑起壞笑,在李萌的震驚下打開分析記錄。
記錄顯示,李萌拍攝的視頻中,每張臉出現時長、占比數據被可視化了出來,其中MuMu這張臉占比63%。排第二位的是周弈。
MuMu:“計算機視覺技術興起好多年了,目前已經非常成熟。”
吳瑕心頭微跳,莫名有種即将被戳破的擔憂感。
李萌看了看四周,确定沒人關注自己,大膽起來:“我拍你拍了這麼多,不請我喝杯酒嗎?”
MuMu後退半步,正式地整理了衣領,行了紳士禮,“李萌女士,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
MuMu家境富裕,為人松弛随和,很容易結交朋友,上次見面便跟許多人混熟。吳瑕趁MuMu被朋友叫開的空隙,走去李萌身邊。
“泥泥。”李萌喚她的網名,“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吳瑕心裡一緊,笑着搖頭。
“那你那天拍了誰?”
“随便拍的,每個人,都拍了。”吳瑕用吸管撥弄冰塊。
有些人可以坦蕩地表達喜歡,可以自然地處理被起哄的情況,她不确定自己可以處理這種場面,所以從不向别人透露自己的喜好。
“這樣。”李萌神秘道:“MuMu說鏡頭就是眼睛,喜歡誰就會追随誰。據說周弈在整個統計表中出現的頻率相當高。”
“不奇怪。也許我的鏡頭裡也是他出現次數最多。”
“什麼意思,隻是欣賞臉蛋?”
“嗯。”
李萌點頭,看向吳瑕身後。餘光瞥見身旁的人,吳瑕微怔。
周弈單手抄兜站在她身旁的吧台邊,指間握了隻玻璃杯,她回頭,他亦偏頭看過來,目光沒有停留。
這一刻心亂如麻。
真假摻半的玩笑話,漫不經心的心裡話,對方聽到多少,她不知道。
-
“遊戲規則就是這樣。”祝嘉然清了清嗓子,鄭重道:“我們重點解釋一下遊戲的獎懲機制。”
“獲勝者會獲得安娜的暢飲年票一張,至于前三個中槍的,會被公布上次提交的素材的分析結果,然後向自己拍攝最多的人表白。”
有人噓聲:籲~你丫玩三俗。
“見識淺了啊。”祝嘉然一本正經解釋,“誰說隻有愛情可以深情告白?友情也可以,何況不限制形式,送新年禮物也算表白。有沒有朋友打算放棄遊戲,直接送我一件維斯塔潘的簽名手套?”
祝嘉然長相利落俊朗,不乏暗戀者,此刻吊兒郎當調動氣氛,被籲聲下台。
遊戲即将開始。
吳瑕打算去廁所避避風頭,被李萌一把抓住,“去哪?你坐我下家吧。”
“我上個廁所。”
“我等你。”李萌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