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頂得上章盼現在日以繼日地幹整整十天的活。
明明章盼是這麼想的:她就不覺得瞿樾這個家夥能夠通過賣玩偶掙到多少錢,能夠随便賣賣整整飯錢都好了,實在是生活艱難撐不下去了,他也就該回家享受榮華富貴。
誰知道還真讓他掙到大錢了。
章盼這天上午十點一邊拖地闆,一邊羨慕嫉妒了。而在她累成一攤爛泥直接癱倒在沙發上的時候,瞿少爺才睡醒,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從卧室裡走出來。
章盼勉強地睜開眼睛看了眼。
這一看不要緊,再看感覺要噴鼻血。
“啊!瞿樾,你你你……”章盼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手指着他,“世風日下啊。”
瞿樾看看她,又低頭看看自己,嗯,褲子穿上了,拉鍊也關上了。
怎麼就世風日下了?
章盼改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又忍不住隔着個手指縫偷偷看,處于道德感和色心之間來回徘徊,“你居然不穿上衣就出現在客廳裡邊!”
瞿樾沉默:“……”
大驚小怪,他這不是穿得挺好的嘛?傻關鍵的東西都沒有露,其實隻是昨天晚上累得太狠了,起床的時候暫時忘記了原來家裡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章盼又歎了一口氣,“世風日下啊。”
“我在家裡想穿什麼穿什麼。”
瞿樾慢悠悠地走進衛生間洗漱,刷牙刷到一半,閃現出來又加了一句,“沒事的章小盼,我也沒把你當個女人。”
章盼呵了一聲,偏過頭去,咬牙切齒道,“兒童身材罷了,我也沒把你當男人!”
兒童身材?
瞿樾低頭一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很好腹肌還在。
正想和她辯解幾句,瞿樾卻瞥見她泛紅的耳垂,于是沉默了。
瞿樾其實真不是想耍流氓,實在是昨天晚上把他累很了,今天早上起來都是懵的。頓時忘了家裡有個人,還是女人,最終還是進房間找衣服套上了。
穿戴整齊走出來,他還特意注意了一下章盼的耳垂,發現還是紅的,有些想笑,最後還是壓住了:“有吃的嗎?”
章盼已經累得要死,伸手往廚房一指。
“喲,還真有!”瞿樾晃進廚房,又晃出來,手上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馄饨。
出來發現章盼整個人已經累癱在了沙發上。
瞿樾摸摸鼻尖,雖然昨天晚上他怒氣騰騰,但是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早就沒氣了。突然善心大爆發,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虐待她了,昨天指揮她幹這幹那。
真的很像把她當黑奴唉。
所以瞿樾大手一揮,說,“今天下午放你假,你可以去房間睡一覺,出去玩也行。”
之前他不準她進房間的,說是上班時間,要在房子裡晃蕩,可以留在沙發看電視啊之類,總之去哪都行。
隻要在他視線範圍之内。
所以當他說什麼放半天假,實際上對她來說沒啥用。
章盼說是興奮也不興奮,懶懶地說,“我謝謝你,其實你今天下午不放我假,我也是想請假的。”
瞿樾頭都沒擡,在低頭吃馄饨,在家手工做得馄饨就是好吃,就是鹹了點,想吐槽來着,但是想想又算了。
他漫不經心地問一句,“太累了?”
章盼在沙發上又重新換了一個姿勢在床上躺着,随手扯過一個抱枕抱住,“也有這個原因吧,主要原因還真不是這個,是因為我媽催婚,下午要去見一個相親對象。”
相親?
不知道怎麼的,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瞿樾手上的動作一頓,眉頭不受控制地微微皺了起來。
瞿樾有些不爽,但是他又說不出來哪裡不爽,“你要去相親?”
“是啊,不會在你手下連相親都不允許吧,就算是進廠擰螺絲每周都有半天假呢!”章盼聽出來他語氣中隐忍的不爽,曲解了他的意思,“你這就有點兒真把我當黑奴了啊!”
瞿樾頓時覺得面前這碗馄饨有點不香了,他說,“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啊,還沒到催婚的年紀吧?”
“我還不大?我今年27,過幾年都……”章盼本來還在憂傷春秋,結果突然從沙發上蹦起來,“不對,十分地不對。”
章盼靠近瞿樾,“我怎麼感覺一點都不對勁?居然開始誇我了,你這肚子裡是不是又裝什麼壞水了?”
瞿樾差點被馄饨湯嗆到,“我誇你?哪裡誇了。”
“‘看起來年紀不大’,這還不算誇?”章盼哼哼兩聲。
“……”瞿樾嘴角扯了扯,“别人也經常和我媽說,‘你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她今年50多了。”
章盼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我覺得我兩個月後真的要走了,不然會被氣死。”章盼歎了一口氣。
殊不知瞿樾心情卻越來越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