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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章盼的生活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主要發生了兩件重要的事情。
一是崔智美請的幾天假期就要徹底結束了,她離開北京,回去繼續上班,專注自己的工作。
隻留下章盼一個人在這所大城市闖蕩了。
崔智美說:“如果你想我了,就給我發信息打電話,有麻煩了也記得跟我說。”
“可是我們現在相隔了這麼遠的距離,”章盼笑嘻嘻地開玩笑,“難不成我跟你談論自己的煩惱,你會飛過來找我嗎?”
崔智美佯裝怒道:“明知故問!”
當然會啊。
我們是這麼親近的朋友。
崔智美還說,如果有人欺負你,就算相隔近千公裡,我也能飛過來打爆他的狗頭!!
兩個人在機場裡感性了一會兒,差點兒把自己傷感到哭得稀裡嘩啦的。
上午章盼送走崔智美,下午照樣回到公司上班。
另一件事,那就比較重要一點了——她怎麼在無形之中,又住進了瞿樾的家?
章盼一度覺得自己貌似又被瞿樾套路了,又或者說,她可能陷入了某種該死的循環。
至于為何會這樣,那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得從兩天前說起……
那天早上,章盼照例被迫給瞿樾送咖啡,而後又實在是沒忍住誘惑,在他的辦公室裡吃了早餐。
畢竟是瞿樾白送的早餐,一沒毒二不要錢,何樂而不為呢?
章盼每天上下班通勤這麼長的時間,但凡賴床幾分鐘,就隻能夠忍痛很自己的早餐 Say goodbye了,就算是準時起床,也隻能夠啃面包豆漿各種小餅幹……
北京可謂是美食荒漠,一想到那硬邦邦的面包和馊水一般的豆漿,她就實在是想吐。
對比之下,瞿樾給的早餐實在是太香了。
起初章盼還會有點兒不好意思,後來就一回生二回熟了,畢竟誰會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呢?
這天,章盼正啃着豐盛的早餐吃得正香,就聽到不遠處辦公桌上悠閑坐着的瞿樾語氣悠悠地開口,跟她商量,
“家裡廚師走了,來我家幫我做飯吧。”
章盼從飯盒裡擡起臉來,皺着眉頭,語氣控制不住地略微有點兒不爽,“啊,你真把我當保姆了啊!”
瞿樾作為她的頂頭上司,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了三鬥米折腰的,于是已經盡量忍住自己罵人的沖動了,否則早就已經出口成髒。
瞿樾不動聲色地提醒,“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之前我們簽訂的合同上是怎麼寫的來着?”
章盼掰着手指頭數,“我們之間的雇傭合同已經沒有幾天了,這幾天我勤勤懇懇給你帶咖啡,認真算起來,明天開始,我們在慶豐公館簽訂的合同就正式到期了!”
到時候她跟瞿樾就是正經上司下屬關系,她隻負責認真工作,這種帶早餐幫做飯的活兒,他可别想逼迫她幹。
瞿樾似乎知道她并不會那麼容易妥協,平靜道,“給你工資啊。”
“……”章盼沉默,她心裡憤憤地想,瞿大少爺,你是不是總覺得錢都是萬能的啊?
之前她為了錢,和他簽訂了什麼合作關系,現在他又想要故技重施?那她可要三思一會兒了。
章盼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可能。”
瞿樾彎眉笑,有種勢在必得的語氣,“據我所知,北京開銷還挺大的吧?”
一句話戳中了章盼的痛處。
托瞿樾的福,她跟他在慶豐公館那些日子,其實也攢下了不少的錢。
出現穆文曜那事兒,章盼一氣之下把家裡人全部拉黑了,現在的她也不用補貼家用,生活上不用特别拮據。
可畢竟這些錢都是她苦哈哈攢下來的,她壓根舍不得花,更别提北京的各項開銷衣食住行啥的,都比她經常生活的那個小城市要貴上好幾倍。
錢還是不禁花啊。
章盼遲疑了一下,說實話自己被他誘惑了,可是理智告訴她,世界上并沒有什麼免費的午餐。
努力工作争取轉正,掙的工資也足夠她在北京生活了,她警告自己,不要再被他騙去繼續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章盼皮笑肉不笑地準備拒絕:“不……”
「不要」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這麼卡在喉嚨裡,瞿樾就已經預判了她要說什麼,直接給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數字。
章盼聽到那個數字的時候,她下巴都快要驚掉了,腦海裡迅速飄過着“6666”。
瞿樾這丫的究竟是什麼型号的敗家子,月薪50w,請一個五星米其林專業廚師照顧他的三餐不是綽綽有餘,非得請她?
“瞿樾,你神經病吧你,你出門的時候腦子沒被門夾吧?還是說來公司的路上被車撞了?”章盼犀利點評,“你可真敗家啊!”
“……”
“不過,讓我覺得疑惑的是,你之前離家出走的時候,找我是迫不得已,那你現在都回家了,随便靠譜的人不是輕輕松松嗎?為什麼非要找我?”
像瞿樾這樣的公子哥,随便招招手就能夠有各種各樣的私人大廚排着隊地迎上來。
非得找她?
瞿樾盯着她,“你說呢?”
“我不知道啊。”
“……”瞿樾隻想說,真恨她是一個榆木疙瘩。
他也不拐彎子,直接說,“我已經習慣你跟在我身邊了,就想你陪在我身邊,這個理由可以嗎?”
章盼瞬間傻眼了,“你逗我玩呢?瞿樾啊,這事兒可不能随便開玩笑。”
瞿樾挑眉,眼中稍稍添了絲意味深長,決定直接打直球。
“我喜歡你,所以想讓你陪在我身邊,這個理由總行了吧?”
章盼倒抽一口涼氣,瞳孔地震,“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