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看到了,能拜託你幫我一下嗎?我一個人處理不了腰上的傷口。」
确實,剛才的确看到她腰上纏着繃帶…難怪她說家裡的繃帶用很快,原來是一共有兩個傷患。
銀時猶豫了一下,但答應了下來。
這次,他還仔細關上了門。
千茶背對着他坐在床邊,退去外頭的衣衫,他這才注意到除了腰上包紮過的地方,她背上還有着很大一塊瘀青。
「這是什麽一回事?」
「就前段時間不小心弄到的。」
前段時間她一直在和真選組那些傢夥在一起,這些傷大概就是她在進行「公民合作」時弄到的。
「你那次說有事離開江戶,是和真選組那些傢夥一直在一起嗎?」
千茶拉起衣襬,自顧自地松開腰上的繃帶,沒有回話。
「我那天碰到沖田他們,他們都說了。」
那麽你還問我幹什麽。
千茶心裡想着,終究沒有怼出口。
「嗯。」
他知道她不會說更多,就像她從不過問他們的事一樣。也不知道該說她懂事,還是過于世故。
她把髒了的繃帶随手扔在地上,雪白細膩的腰肢上留着一條經過縫合的長傷口。
「還真是些不會憐香惜玉的傢夥啊。」
千茶聽出了他聲音中隐約的怒意,不禁失笑。
「你還笑個什麽?」
「嗯,沒什麽。」
縫合過的傷口,正在癒合,但現在有一點裂開了。
銀時打開旁邊的醫藥箱,小心翼翼地替她處理。他的動作很輕柔,但還是能感覺到她每次被消毒水碰觸時細微的顫抖。
「傷口都裂開了。」
「嗯…晚上把小太郎先生搬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扯到。」千茶輕描淡寫地說,但銀時注意到她微微咬緊的下唇。
這大概很疼吧,卻一個人默默忍着,誰都不說一句。
「他們知道你受傷了嗎?」
「要是讓小春知道的話,他一定…」
「我是說和你一起那些傢夥。」
是在說真選組啊…
「腰上的傷他們都知道吧,隊醫也都給我做了縫合,至于其他地方,穿着衣服又不會看見…」
銀時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看着那些明顯還沒完全康復的傷處,心裏頓時覺得有些發悶。
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去上班,還要把另一個傷者帶回家。就算她年紀小愛逞強,那些稅金小偷也該有點腦子,懂得分清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吧?怎麽就沒有人來阻止她呢?
她像是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對,轉過身來晃了晃他的手臂。
「好啦,别生氣嘛。」她的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臂上,溫暖的觸感透過衣料傳來。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這種程度的傷再過幾天就會好了。」
銀時眯起眼睛,瞪了她一眼「别拿哄小孩子的手段來唬弄大人。」
「你沒聽說過嗎?男性心理學本質和兒童心理學是一樣的東西。」千茶戲谑地笑道,抽起了他??的紗布,換上一支去瘀青的藥膏。
「腰上的傷口我想透一下氣再包紮,你能先給我塗一下藥嗎?」
傷痕累累的少女向你示弱,隻要是個有點良知的人,也無法拒絕。
千茶在藥箱裏翻了一下,發現剛才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已經把棉棒都用光了。
「直接用手塗可以嗎?」千茶問 。
見他許久沒有回應,她擡起頭往後看,正好瞧見他通紅的耳朵。
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單薄的衣着。
「不是說要把我撞到下不了床的嗎?這麽快就害羞了?」她打趣地說着,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耳垂。
銀時動了動喉嚨,揮開了她的手,略有些惱羞地瞪着她。
「你就不能把這件事給忘掉嗎?一天天挂在嘴邊,是在邀請我嗎?」
「那麽,要是我邀請你的話,你會答應嗎?」
他半張着嘴巴,欲言又止。
「猶豫那麽久,該不會銀時先生還是童貞吧?」她歪着腦袋,眼裡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天真。
但他很清楚,這不過是她裝出來的。
「啊?」銀時像被踩到尾巴般反駁「阿銀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别把我跟那些毛頭小子相提并論。」
「真的嗎?」她她微微勾起唇角,側了側肩膀,讓挨着傷處那邊的吊帶輕輕滑落。
看着他漸漸染紅的臉頰,她支起身體,越靠越近「男人的嘴會說謊,不過身體是不會說謊的。」
銀時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和她的距離後,立刻擡手将她轉了回去「乖乖塗藥,别亂動。再囉嗦的話我就回去了。」
「話是這樣說,但你真的忍心把受傷的少女一個人丢在這裡,任她自生自滅嗎?」
被她這麽一刺激,銀時才想起自己其實是個抖S。
看着她背上的瘀青,腦子裡浮現了對她使壞的念頭。他避開了她的問題,默默地将藥膏塗在指腹上,刻意加重了力度,揉壓着她的瘀青處。
他能感受到她的肌膚微微顫抖,每一下輕壓都換來細微的吸氣聲,就像在拼命忍耐着些什麽。
這可不是他期待的反應啊!
不是應該大聲喊痛然後罵他,接着被他用大人的語氣教訓一頓,最後才乖乖讓他上藥的嗎?
現在這樣該怎樣收場?
他腦子裡亂成一團,為了不被她發現異常,仍維持着原有的力度。當他擡頭想要稍微避開視線時,卻從面前的鏡子清晰看見她的表情。
千茶緊緊咬住下唇,壓抑着因痛感而發出的嗚咽。
這不是一般的犯規。
是紅牌、絕對是紅牌!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她身上那縷淡淡的洗發水香,不斷撩撥着他的神經,視線緊緊黏在鏡子上,直到與她四目相對。
他的指尖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她透過鏡中投來幾分帶着挑釁意味的目光,讓他的心跳不禁加快。
空氣中瀰漫着暧昧的氛圍,直至她輕聲打破了沉默。
「輕一點,我會壞掉的。」
她的聲音如奶油般甜膩,卻透着一絲因痛楚而起的沙啞。
他都出示紅牌了,為什麽還沒有人來拉她出局?
這傢夥一定是開外挂了,他要向管理員舉報。
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打開那道門,要是有指示說這是通往地獄的道路的話,他一定不會打開。為什麽門口不能放個警告?
不行,他要去投訴。
見他久久沒有回應,千茶略帶不悅地皺起眉。鏡中的銀時垂着腦袋,浏海遮住了雙眼。她正想轉過身來,卻被他眼明手快地制止了。
他緊捏住她的肩膀,讓她無法回頭看向自己。
「别說這種話,你就連丁點羞恥心都沒有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手上的動作卻溫柔了不少「你哥知道的話可會生氣哦。」
他壓低聲線,語氣中帶着警告的意味。
這一來,她确實安靜了下來,沉默取代了剛才的暧昧。
「死人又怎會生氣。」
糟糕,說錯話了。
聲音裏的落寞讓銀時感覺到胸口一陣悶痛。他想說些什麽補救,但千茶臉上淡淡的笑容讓他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裡。
她轉過來,輕輕推開了他的手。
「藥膏塗好了,就替我把腰包起來吧。」她說着,把紗布塞進他手裡,然後把吊帶的下襬挽起,雙手抱在胸前,再次朝他露出了雪白的腰身。
她微微側過頭,語氣已恢復剛才的輕佻「這次要對人家溫柔一點哦。」
銀時喉嚨滾動了一下,為她包紮時的姿勢彷彿從背後環抱着她的腰。洗發水與藥膏的苦澀氣味不由分說地湧入他的鼻腔。
繃帶一圈圈纏繞在她纖細的腰間,他強壓下心中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專注于手上的動作。
「好了。」他迅速地把繃帶末端固定好。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他刻意闆起臉,卻忽視了自己通紅的耳尖。
既然該做的事都完成了,他也不該再和她孤男寡女共處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
看着銀時正要落荒而逃,千茶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将他拽到自己面前。
「到你了。脫掉。」她說,聲音裏帶着絲不容置疑。
「什麽?」
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個...你身體還有傷,這樣不...」
話還未說完,他便眼睜睜看着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腰間,三兩下就把他的腰帶解開。
他捉住那雙不安分的手,義正詞嚴地盯着她「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她點點頭。
「那我…」
「替你上藥啊。」她說,然後把他松垮垮的領口扯開,露出一大片的發紫的淤傷。
「欸?」
千茶沒有錯過他眼裡閃過的錯愕,像是想到些什麽,朝他挑了挑眉。
「哦,看來不知道我在幹什麽的,是銀時先生你呢。」她輕笑着說,伸手拿過藥膏「讓我猜猜,你剛才在想什麽壞事?」
話音剛落,她便開始專注于替他的傷處塗抹藥膏。
最好的回應就是不回應,這是他看了無數娛樂報章後得出的結論。
千茶将他再次按回床邊坐好。他凝視着窗外的景色,試圖把注意力移開。
然而,他的計畫還是失敗了。
她低着頭注視着他胸膛上的瘀青,這個距離在鏡子裡看來就像整個人埋進了他的懷裏。指尖在他的皮膚上輕輕滑過,搔癢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她微微使勁,用着和他剛才相近的力度揉開那些瘀青。
在這樣的氛圍下,連時間都像是被拉長了。
銀時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紊亂的心跳。酸痛感讓他的注意力下意識地全集中在她身上。
他隻低頭看了一眼,就立刻像觸電般移開視線。
該死的,這傢夥爲什麽偏偏不是兒童身材。
她上身隻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吊帶,從他的視線向下看便是美好的光景。他要是想要乘機偷襲她的話,處處都是空隙。
「你在真選組屯所裏,該不會也是穿成這樣吧?」
「說什麽蠢話…現在可是冬天呢,那些臭條子又沒有設地暖,我可是很怕冷的。」
确實,她的手現在也有些冷,冰涼冰涼的觸感讓人無法忽視。
可惡。
他現在不就是在被她牽着鼻子跑嗎。
他得想辦法闆回來,順帶讓她知道,胡亂撩撥男人可是會有後果的。
「好…」她正想和他說塗好了,但身體突然失去重心。
坂田銀時一個利落的動作托起她的大腿,将她抱到自己腿上。随即,他的手臂環着她的背部,将她牢牢地扣在懷中。
「明明是你先撩撥我的,現在不是想跑吧?」他的聲音略帶沙啞,沉重的呼吸落在她的頸側,像是在壓抑着自己的沖動。
千茶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通透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期待。
等等,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反應啊。她不應該害羞地推開他,或是憤怒地給他一巴掌嗎?
銀時看着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本想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不該如此輕易撩撥男人的心弦,但現在這種情況,反而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挖坑給自己跳的白癡,而且這個坑似乎越挖越深。
最糟的情況,就是現在承認自己是ED。
但他絕對不想走到這一步啊。
千茶輕輕笑了笑,手指滑過他的脖子,撫上他的臉「怎麽,現在才發現自己玩過頭了?」
銀時發誓自己從未如此後悔過,他必須想辦法脫身,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千茶捧着他的臉龐,細細打量着那雙明明動了情,卻又不肯正視她的眼眸。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兩人靜靜對視了半晌,她緩緩環住他的脖子,讓自己陷入他的懷抱。她輕輕将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勾起嘴角,把唇湊到他耳邊。
她刻意放慢語速,用着和他剛才一模一樣的語氣,一字一句地重複道。
「明明是你先撩撥我的,現在不是想跑吧?」
好了,那麽他接下來應該捨棄面子逃跑,還是硬氣一點攻上去?
對了,說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