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他的手腕,怨恨中咬着字,一字一字地在他耳邊說:“當然是和那個老家夥。”
“不僅做了,還給他口了。”
“他也沒那麼老,那玩意很精神。”
少女的聲音在逐漸響亮,回蕩在車廂裡,粗糙疼辣。
連呼吸聲都逐漸大起來。
在和那個老變态的聊天中,她确實這麼做了。
兩人在手機上來了場酣暢淋漓的文字肉搏。
當老變态打出“寶寶,張嘴”時,舒漾下意識幹嘔了聲。
緩了幾秒才忍住惡心,面無表情打字:“不行哦,今天沒有這個環節,你再違反遊戲規則我就不陪你玩了。”
半分鐘後,老變态這才慌慌張張安慰:“寶寶,我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提褲子。
可是那又怎樣。
她最終還是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如果,她早知道那串号碼打過去的地址,或許是費理鐘和那個女人翻雲覆雨的溫床。
她就是把那串号碼吃進肚子裡,也絕不會打擾他們。
忽然間,舒漾覺得很委屈。
她覺得惡心的東西,在費理鐘看來卻是享受的。
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
她哭得沒有聲,甚至沒察覺到自己在哭。
滾燙的淚珠砸在手背上。
像火星濺射,燙得人心驚。
也是這時,舒漾才發現,費理鐘逐漸松開了攥緊她脖子的手掌。
隻有捏着她下巴的食指和拇指尚抵在颌骨處,捏得她又疼又麻又酸。
隻是,費理鐘此時的眼神,比暴雨驚雷更令人畏懼害怕。
那是來自人性深處的,帶着原始欲望的,如狼如虎的,帶着嗜血光芒,仿佛她再敢說一個字,就會被他生吞活剝,咬碎嚼爛,吃進身體裡,溶于血水中。
他沒有說話。
他隻是靜默地盯着她。
比起之前更加冷寂,隐約有股冥然蕭森的氣息。
是黑暗中等待爆發的煙火,在騰升前的那一刻,阒靜杳然,萬籁俱寂。
而後,兩根手指強力掰開了她的唇瓣。
食指頂開她的牙縫,探了進去,摁住了她的舌苔。
粗粝的指腹在舌苔上輕輕摩挲。
她忍不住蜷起舌頭想要躲避,卻被食指狠狠壓住,壓得很用力,她被迫張開嘴,發出嗚咽的氣音,像哀鳴的野貓。
費理鐘卻冷漠地俯視她,居高臨下。
強硬地,不容拒絕地再将中指一并探入。
兩根手指在她舌腔內攪拌,捉住了那條試圖逃竄的小舌,捏着柔滑輕顫的舌尖,反複撚揉。
目光卻淡漠的仿佛在把玩什麼玩具。
被迫分泌出的唾液黏膩濕滑,把兩根手指沾染得水漬光澤。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帶着侵略性地,将她口腔裡的每寸地方摩挲了一遍,粗粝的指腹撫摸着腔壁,像在給潮濕的牆刮去青苔。
“喜歡嗎?”
他微微冷笑。
少女發出意味不明的嗚咽,無法說話。
她想躲,攥着脖子的手将她頭顱固定住,掐着下巴的手令她動彈不得。
手指過分修長,動作過分兇猛。
喉間溫軟的會厭被反複觸碰,激起少女激烈的掙紮。
“喜歡給别人舔是嗎?”
他暗自用力,将那條不安分的小舌夾在兩指間,撕扯拉伸,發狠似的蹂躏。
手指鉗得她舌頭發疼發麻,唾液源源不斷分泌出來,伴着她眼眶的淚水一起往外淌。
少女像被玩壞的玩具,破碎殘敗。
羅維曾如實給他彙報過她生活的所有細節。
他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可百密一疏,距離太遠,總有他看不到的地方。
欲望在陰暗中滋長開花。
他是男人,自然無比了解男人。
更知道像舒漾這樣年輕貌美的少女,對老男人具有緻命的吸引力,能把高高在上的聖人,堕落成瘾君子。
當羅維告訴他,舒漾當晚要去酒店與老教授會面時。
他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買回國的機票。
他或許會抓着少女的手,不由分說地将她拽回家,野蠻且不講道理。
任憑她撒氣,任憑她質問:“你憑什麼管我!”
胸中的怒火漸漸将腦海中的想象燃燒殆盡。
理智卻在此刻忽然回旋。
他伸出的手終究是懸在了半空中,轉而将桌上的煙夾起,啪嗒點燃。
“先生,機票還買嗎?”
羅維如往常般忠誠可靠。
他搖搖頭,将手中的煙放下。
窗外是,他聽了無數遍的浪拍海岸聲,滔滔不絕。
目光所及,是無垠的深藍大海,沒有帆船,沒有飛鳥,如死般寂靜。
隔岸觀火的人總是心有不甘。
他精心呵護的嬌花。
怎麼能被别人摧殘。
“他那晚是怎麼弄你的?”
手指的攪拌動作依舊沒有停止,看着眼前淚眼朦胧的少女,男人的眼神更加涼薄。
舒漾說不出話來,無法回答。
她在被迫承受他的憤怒,他的懲罰,他如暴君般的施虐欲。
她知道他在說什麼。
記憶瞬間回到酒店那晚。
老變态提出的要求很簡單,他需要見一面。
他想看看在屏幕那頭,與他親密交流的女孩,年齡多大,長什麼樣,身材好不好,是不是也如平時和他聊天那樣撩人。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舒漾對他沒有。
她是狩獵者,掌控者,俯瞰一切。
不過為了那串珍貴的數字,她還是答應了。
她找了個高中的學妹,讓她穿着校服去酒店前台等人,把他們約定的信物交到老變态手裡。
她會給她一筆小費當做報酬。
學妹樂意至極。
她聽話地将東西交給那位看起來斯文的教授,笑容燦爛。
那是一個紙袋。
紙袋裡空空如也,隻有張字條,寫着兩個字。
——老師。
老變态很喜歡她喊他老師。
或許就是這種枉為人師的感覺,介于叛離世俗與固守道德之間,會産生額外的刺激感,他才會攀上高峰射出來。
老變态還是很遵守諾言的。
他也将紙條遞給學妹,學妹則将紙條原封不動交給了舒漾。
事實上,酒店隻是幌子。
老變态并不打算過夜,他甚至沒有訂房。
可在見過漂亮學妹後,他卻忽然改變主意。
他試圖留住學妹,拉住她的手詢問是否要開房,學妹一臉驚恐地甩開他跑了。
後來,他還頗為遺憾地裝模作樣問舒漾:“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舒漾并沒有搭理他,後來也沒再回他消息。
她拿着那串數字,沒有回家,而是站在街邊,不停地撥打那個号碼。
那是串陌生的外國号碼,打過去卻總是無人接聽。
每打一次,舒漾就燃起希望,既期盼又忐忑。
每次挂斷,她都安慰自己,或許有時差,費理鐘此時正在睡覺呢,或許他不在家,或許他正在上課,或許他出門逛街……
她給他不接電話找了無數個理由。
直到腦子裡想不出任何理由時,才失望地握緊手機。
夜露風涼,她就坐在教堂門外的長椅上。
海風吹着潮濕的氣息撲向臉頰,睫毛沾着露水,連凳子都被打濕了,裙子染上一片水漬。
她每隔幾分鐘就撥打那個電話,打到手機沒電關機。
直到路燈漸漸熄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直到海岸線出現一抹鮮橙色,她才徹底死心打車回家。
那是舒漾第一次夜不歸宿,被費賀章鞭打謾罵着調查行蹤。
而她與老變态的私密交流也因此東窗事發。
費賀章當然覺得不齒。
沒有正經女孩會與老男人夜會酒店且徹夜未歸的。
他查了舒漾手機,查了她的聊天記錄,卻單獨忽略了那串數字。
或許他根本不在意她是為了什麼,眼裡隻充斥着低俗的字眼,掃過去完全忽略重點,隻把她當作發春期的失足少女。
費賀章要面子。
他死死封鎖了消息。
直到老變态被調離崗位。
他都沒真的見過舒漾一面。
“喜歡被老男人操是嗎?”
男人滾燙的手指忽地挑開她的肩帶。
肩上的吊帶被無情撩開,垂挂在手臂上,露出一截香肩,鎖骨凹陷處泛着瑩潤光澤,白皙的肌膚與通紅的脖子形成鮮明對比。
他的語氣是冷的,吹着寒氣。
手指卻是熱的,着了暑意,将她置身于冰火間。
身上的涼意襲來,在衣服似被洋蔥般層層剝開。
男人的眼神也愈發晦暗,有些深沉,有些狠絕,有些肆虐瘋狂,如幻似夢。
如被封存在古樹下的那壇酒,沾着枯枝敗葉,猛然掀開卻發現是一壺陳釀。
他的目光也如酒,會令人陶醉的烈酒,帶着迷離濕氣,在她跌進他眼眸的刹那,酒香四溢,把人熏得暈乎癡醉。
舒漾卻忍不住開始顫抖。
他指尖挑過的每寸肌膚,都在情不自禁戰栗,泛起層層雞皮疙瘩,她卻并不排斥這種感覺,反而,反而……
她羞恥地閉上眼,咬着唇,眼尾掉下兩顆淚珠。
胸腔也伴随哭泣而振動,微微起伏。
為什麼會覺得委屈呢。
她不該哭泣的。
可看見他凝視她的眼神,那麼冷漠,那麼尖銳,仿佛她很肮髒下賤的模樣。
她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