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還想再說點什麼,姜釉白就從次卧走了進來。
“常嶼青到了,我們回去吧。”
同來時一樣,于栀和童佳慧在後排嘴就沒閑過,反觀前排的倆人簡直安靜得不像話。
一路長途跋涉,于栀說得有些口幹舌燥,匆匆道别,就把童佳慧帶回自己的公寓。
常嶼青在給姜釉白送回家後,就直接趕往西郊處理他的花草。
屋内隻剩下姜釉白一人。
她掏出電腦,将前幾天整理的問題,發送至某郵箱内,然後打開新聞,開始着新的記錄。
生活重歸原位,姜釉白再次開啟兩點一線的生活,反反複複在醫院和家間徘徊。
一個周後,常嶼青有個活動,需要去外市小住三天,前一晚他将冰箱填得滿滿當當,又叮囑了她幾遍記得吃飯,按時就診才離開。
常嶼青走後第一天,姜釉白照例去了醫院。她的心理醫生,就是之前同院的學長。
學長耐心負責,在一番基礎疏導之後,就讓她離開。
姜釉白有些不解:“以後是就不用做後面的項目嗎?”
學長翻了翻文件,看向她:“嗯,現在你的自殺傾向已經完全排除。”
“自殺?”
怪不得前段時間學長總有意無意引導她去說一些,生啊死啊的話題,原來是懷疑她有自殺傾向。
可她第一次向學長闡述的中,沒有表露過任何要自殺的迹象,他為什麼還要費這麼長的時間,确認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姜釉白的臉色變得有點蒼白。
“學長,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一直都沒有自殺的傾向啊。”
“你别緊張,常嶼青之前跟我說你可能有一點自殺傾向,我就多問了一些,不過現在可以明确排除這種可能,你的心理狀況很健康。”
“是常嶼青跟你說我有自殺傾向?”
學長見她臉色越來越沉,慌忙解釋道:“隻是猜測,畢竟大難不死後的心理創傷還是蠻嚴重的,有時候甚至會毀掉一個人的求生念頭。你不要多想,他隻是有些擔心你。”
姜釉白的臉色漸漸趨于平和。
然而不等她作答,一抹熟悉的淺紫色就闖了進來,連帶着那股丁香花幽香,搖曳在她飄逸的裙擺間。
“學長,好久不見啊。”
溫柔的聲音從身前傳來,姜釉白也跟着聞聲擡頭,這才看清那抹紫色的主人,正是孫敏的心理醫生——季茹。
季茹也發現了她的存在,熱情朝她揮了揮手:“哈喽釉白,好久不見。”
不等身後的學長發出你們竟然認識的質疑,季茹就已經再次開口:“之前吃飯的時候遇見過一次。”
“确實。”姜釉白配合了一聲,“蘇敏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眼前的季茹依舊是副言笑晏晏的溫和模樣,可從她微微上挑的語氣中,姜釉白還是能夠察覺出,她眼底遮掩不住的窺探欲。
那種從第一面開始,就形成的窺探。
“開個玩笑啦,不過她的狀況确實不怎麼好,情況要比生産前還要嚴重一些,有些棘手,目測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疏導。”季茹說起這話時,明顯少了幾分調笑,多了幾分認真。
“什麼時候還有我們季學妹覺得棘手的事啊,展開講講……”
見兩人有研讨起來的架勢,姜釉白率先退了出去。
坦白講她目前沒有精力去聽孫敏的情況,她的腦袋都是常嶼青那句,說她可能有自殺傾向。
他……
姜釉白才掏出的手機又默默收了回去。
問,又有什麼用呢?
就算學長所說,刺激程度到一定極限,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他一個懷疑壓根就不能代表着什麼,可……
“美女,請問你要喝點什麼?”
一道輕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這才察覺到她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咖啡廳。
“香草拿鐵,謝謝。”
甜滋滋的溫熱入喉,她心底的不安才消散了一點。
但很快因為那道身影的闖入,而又變得混亂起來。
季茹徑直走了進來,拉開座椅,笑着對她說:“姜醫生介意一起拼個桌嘛?”
嘴上雖是詢問,可壓根沒等說完,季茹早就坐到了對面。
姜釉白擡眼,淡然道:“如果介意,季醫生會起來嗎?”
季茹顯然沒想到姜釉白會這麼直截了當說出來,嘴上的笑意越來越意味深長。她沒有着急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目光落在她面前同款咖啡上。
“姜醫生,應該也是甜食愛好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