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什麼?]
[沒聽清,算了,不重要。]
什麼叫沒聽清!賀桓炸毛,這是有多敷衍!
糖水被一飲而盡,蘭情揉揉眼眶,在繼第五碗飯後,歇戰兩秒,把魔爪伸向了燒雞。
這具高燒幾天的身體快把營養耗盡了,餓得慌。
賀桓看呆了,他哪見過賀蘭情吃這麼多。賀蘭情為了能讓賀宣喜歡,對自己的進食很苛刻,每餐飯都極度控制飲食,現在什麼情況?猛虎下山?
“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好好學習了吧?”賀桓一臉狐疑。
蘭情:“不行嗎?”
趁着沒人的空擋,她一早想好這次任務的完成手段。
——提高成績,提升能力,自己坐上賀家掌門人的寶座,這不比交給男主坐強?
現在的她一心隻想學習。
賀桓自然不相信,以賀蘭情吊車尾的學習成績,估計提高成績是夢裡才有的事。
但是、但是心聲是不可能撒謊的啊。
賀桓抓耳撓腮好一陣,分不清到底該信哪個了。
難道賀蘭情燒了幾天燒出了學習腦?
“你是受刺激太大把對我哥的注意力轉移到學習上了吧?”這種心理的補償機制也不是沒可能。
賀宣默不作聲喝着湯,餘光往賀桓的方向瞥了眼。
賀桓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蘭情問:“哦?那請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廢話,誰不知道我哥最近和一個好看的公費生走得近,你傷心了呗。怎麼樣?戳中你痛點了沒?”
蘭情一個豎指對準賀桓鼻梁骨,差點把對方逼成鬥雞眼,“以後和學習無關的事别煩我。”
“你!”賀桓甩甩頭,讓眼神恢複正常。
“你就——”賀桓剛想說下去,察覺到賀宣還在飯桌上,将話憋回肚子裡。
——就裝吧你。
蘭情忽然發問:“賀桓,你會做數學題嗎?”
原主和賀桓是同桌,她記得賀桓的理科是班内佼佼者。
賀桓矜傲道:“你應該問我有什麼不會的。”
“我給你錢,你來輔導我數學。”課程已經落下很多,蘭情準備抄手惡補。
“啥?你給我錢?”賀桓氣笑,敢雇傭二少爺做事的人全球怕是沒幾個,“我像缺錢的人嗎?我可不是随便賞幾個鋼镚就給你幹活的。”
“你不敢接嗎?原來如此……”
蘭情站起身,一臉不用勉強。
[原來你的水平教不了我啊,那打擾了。]
空氣中傳來石裂的聲音,賀桓腦袋氣得冒煙。
什麼叫他水平不夠?這話他怎麼就這麼就不愛聽?
他當即喊了聲站住,攔住吃完整盤雞的蘭情,“教就教,就今天!我講題還從來沒人敢說聽不懂!”
蘭情伸出五根手指,表示課時費好談,賀桓猜:“一次五千塊錢?”
“不對。”
“五百?”
“不對。”
賀桓的臉色黑如煤炭:“不會是五十吧?”
蘭情:“五塊。”
他好歹是賀家二少爺,就值五塊?!賀桓已經不是氣得冒煙了,而是跳腳。
蘭情拍拍他的肩,“别洩氣,賀二少爺,課時費會慢慢提高喲。”
走了,消食去了。
飯桌上,有一個人從未加入二人間的鬥争。
賀宣用完餐,朝蘭情身影消逝的樓道又望了一眼。
經過賀桓身邊,賀桓擡了眼:“哥……你看賀蘭情。”
賀宣也拍拍他的肩,寬心道:“沒事,你可以的。”
絕望,有時是在真正的寒心過後。
五塊錢的打工費才賺一天,到了周一,賀桓和賀宣都要返程回賽貝斯學院,蘭情留在家裡養身體。
賀家的别墅一下變得冷清起來。
蘭情打開網課,埋頭題海,将原主空着沒寫的試卷、習題冊刷了遍。
法治社會哪都好,就一點不好:沒法直接嘎男主。
不過不礙事,學好習再把男人嘎,知識就是武器。
尤其是物化生這三門學科。先學下去再說,萬一中的萬一日後真用得上呢?
賀宣常年霸榜年紀第一,她作為團寵文女主就得做個學渣或萬年老二?
蘭情學着學着發覺,原主的大腦對理科和拉丁語極其有天賦,動詞變位和各項語法點、詞性記得非常牢。
過去的原主對自己大腦的開發不足億分之一,全用在了男主身上,啧啧,浪費。
很快刷完了一輪題,時間飛速度過了一周,賀宣也回來還校慶用的車。
蘭情沒再複燒,成功脫離病情。
這周,她會和賀宣同坐一輛車進入賽貝斯。
真正意義上的入學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