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作為都城,地理位置優越,北面有着文明天下的玄武湖,東面有着文人墨客最為尊崇遊山玩水的鐘山,西面鄰着大江,而莊苑他們去的秦淮則是在南面,
憑着莊苑二人的腳程,二人鄰近傍晚日落西山才尋到了秦淮河畔。晚霞廣斜,嚴冬時分就算有日頭高照,日落了去,寒風吹瑟也還是使人刺骨的冷。
“秦淮湖畔,南陽草廬。”莊苑二人順着秦淮河尋了一會也不見紙條上所寫的南陽草廬。就在二人愁眉莫展之際,不遠處有兩名身穿白衣背着書簍子的男子談笑着向着她們二人的方向走來,莊苑和慕時對視了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上前幾步走到了那兩名白衣男子身前,
“兩位公子可知南陽草廬在何處,我見二人舉止儒雅,才學高載,莫不是剛從南陽草廬而來。”莊苑說完便行了一抱拳禮。
突然出現的二人使得兩名白衣男子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見眼前的藍衣女子低着頭對着他們二人行的禮,便是他們同門之間拜見的抱拳禮,便立即明了道“兩位姑娘可是來拜見南陽草廬的蘇子瑜先生的。”
“正是,聽聞蘇子瑜先生才通廣濟,彰則天下,今日我二人路過此地特來拜訪。”莊苑侃侃道。“你們可是子瑜先生的弟子,可否為我二人指路前往”莊苑說着便擡起了頭。
二人見到眼前女子雖然容貌不錯,但右臉處卻有着一道疤痕,有些惋惜的歎息了一聲。
此時的莊苑隻覺得可能是提起子瑜先生讓這二人想到什麼無奈的事,全然不知道此二人的歎息竟是歎息她臉上的疤痕。也不知道,對于這個古老的封建社會而言,一個女人毀容便是毀了自己的一生。
“我二人倒是想入子瑜先生門下,但先生一直不曾松口讓我二人入門,我二人雖是國子學的弟子但實在仰慕子瑜先生,時常來這南陽草廬拜訪先生,先生也不惱,雖未收我二人,但時常會為我二人傳業授道。”
“此時已然黃昏,草廬快要閉門歇客了,你二人若是要去,便得抓緊了。”其中一名男子說着便随處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畫了幾筆,
“你們順着此處走到了一處岔路邊順着小路走,到了此處你們順着這條小道爬到山腰處,此處便是先生的草廬了。”男子邊畫便說。
“你二人快去吧,晚了先生可不等人。”另外一名白衣男子催促道。
“多謝二位公子。”莊苑道謝完便拉着慕時辭别了這兩位國子學弟子順着剛剛标記的小道走去。
“阿姐,你是如何知道那南陽草廬的蘇子瑜先生才學淵博的。”慕時不解的問道。
“他們二人的舉止言談,和穿衣配飾,便顯露二人的身份不凡,若非這南陽草廬的先生有過人之處,這二人如何肯下身來此。”
二人邊走邊談,約莫半個時辰終于趕到了南陽草廬。
莊苑本以為南陽草廬,‘草廬’二字便猜測這地方不會太大,或是如同蘇轼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裡面的的茅草屋搭建的,卻沒想到眼前的草廬足足有着一個旅遊山莊一般大,而且還全是由竹子搭建而成。這番建築倒令莊苑有些意外。
山谷最外圍有着一扇快到莊苑胸膛高的小木門,二人順着木門走了進去,便是許多小階梯,約莫二十階左右便為一處平地,地面寬廣,兩側搭建着用竹子和木頭組建的屋子,每一間的屋子用材一樣,但看起來卻不一樣,有些還有着特殊的紋理。
從階梯爬上,莊苑便見了足足十幾二間屋子,待徹底到達頂部階梯,便是一塊十分寬敞的平地,順着前方走去,不遠處一間比剛剛二人見過的竹屋還要大上許多的屋子,赫然立在二人眼前,屋子外圍有一扇門,門前挂着一塊木頭雕刻的牌匾。
“南陽草廬”慕時順着牌匾念道經過了一天的奔波,二人好在到達了目的地。
莊苑上去敲響了屋門。
屋内很快便有人聽到響聲尋來打開了屋門。
開門的是一個穿着青灰色衣服的小書童,見到二人先是一愣,随機似是想到了什麼,便立即側身。“姑娘請進。”
看來是早就知道她二人會來。
這個屋子比起其他屋子多出了一個院子,院落中種着棵梨樹,再往裡走便是兩間屋子,較小的那間看起來像是一間寝居,書童帶她們二人進入的是較大的那間屋子。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許暗了,屋内已經點燃了燭火。屋子被劃分為兩個部分,分為了兩個房間,中間被竹欄圍着,但起身便能看到另外一個屋子裡面的場景。
“前面是先生授課的地方,後面則是弟子聽課的地方。”書童見二人此番好奇的表情,急忙解釋着。
“先生讓我帶你二人來此處,他一會便來見你二人。”書童說道便把二人帶到一處桌邊坐下。
“桌上有茶水,你們在此等候,若是有事喚我就是了。”書童說完便留下莊苑二人轉身離開了此處。
“他這是什麼意思?”慕時有些不滿的說道。“殿下讓我們來此處,卻不見我們,把我們随便打發在此處,到底是為何。”
“不急,既然他讓我們等,我們等就是了,這麼多年我們都熬過去了,不差這一時半會。”說道莊苑便擡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給慕時遞了一杯,慕時此時有些惱怒,但還是壓住了性子,陪着莊苑坐在此處,等待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燭火搖曳,二人說了一路,此時也沒有什麼活想說,周圍一片寂靜,隻有蠟燭燃燒的火苗左右搖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