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所處的位置位于石山的後方,空間窄小,因此此時二人占據的距離有些擁擠,莊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頭直直撞上了蘇子瑜的胸膛,頓時周圍的氣氛有些尴尬。
“酒喝多了,出來透透氣。”蘇子瑜緩緩道。
本就是冬日,天氣寒涼,蘇子瑜張口噴出的霧氣,吹向了莊苑的耳間,莊苑稍一擡頭便迎上了頭頂蘇子瑜的目光。
“師父,要不你先退出去?”莊苑試探的問道。
蘇子瑜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急忙退了出去,莊苑随着蘇子瑜走到了假山後面的平地上。地面并不寬敞,半尺不到便是一排排青蔥的竹林。給予這茫茫大雪之中一抹别樣的生機。
“你不在睿王身邊待着,為何會在此?”蘇子瑜表情凝重的望向莊苑問道。
“我…我…那個睿王吧,他…他…他讓我去為他讨一杯醒酒湯。”莊苑吞吞吐吐的編好一個聽起來勉強有些靠譜的理由。
“哦,是嗎?”蘇子瑜似是堪破了莊苑的謊話,帶着些試探問道。
莊苑心裡一緊,對上蘇子瑜的目光不免顯的有些心虛道“對呀!師父這是怎麼了?一直刨根問底的。”
“我看見了。”蘇子瑜重複道。“我看到你剛剛動的手腳了。”
倒是沒料到蘇子瑜會如此直白,莊苑向後退了幾步,緊緊的挨向身後的石頭。
“那…那剛剛二人的樣子師父你也看見了?”莊苑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畢竟那二人剛剛衣衫不整的樣子放在古代要是被外男看見,那可算是清白不保。
“我離的尚遠,沒看清。”蘇子瑜冷冷道。
那這算是看見了?
“嗯…知道了師父,我走了,我離開的時間太久,睿王該動怒了。”莊苑說完幾乎是呈現落荒而逃的趨勢向外跑去。
但好巧不巧的是,才踏出幾步,便被蘇子瑜抓了回來。
“是她們要陷害别人了,我隻不過是使了點手段,今日是慕時的洗塵宴,我不想有人打亂。”莊苑眼看逃不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全盤托出。
“而且,我隻是在她們自己下的藥裡面給她們下了許多緻人昏迷的藥物,而且她們找來的人也被我打暈扔到了府外。”這個世道本就對女子過為苛刻,莊苑并不想毀了那二人的清白,因此才想到了這一招。
“那二人頂多算是昏了過去,等被找到時,其他人也隻是覺得醉酒了,又不會對二人的聲譽造成什麼危害,也避免了其他人受到她二人的迫害。”
在莊苑與蘇子瑜的相處過程中,蘇子瑜雖然有些不靠譜,但也不會如同這般刨根問底,莊苑越發覺得眼前的蘇子瑜與她認識的蘇子瑜根本不是一個人。
“你,師父我說完了,你上次給我的藥膏我用完了,你要是身上還帶着一些,那便先給我用着吧!我可不想臉上留疤。”莊苑忐忑問道,便轉頭對上了蘇子瑜那一張清秀華麗的臉,試圖從眼前人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
“此處下山我來的匆忙,忘記帶了,下次我再帶給你。”蘇子瑜表情有些不自然道。
“你是誰?”莊苑心裡了然,向着蘇子瑜走去,蘇子瑜見莊苑沒有停下的意圖,便隻能無奈的向後退去,但此地本就不寬,退了幾步後便直直撞上了身後的竹子。
“我該叫你師父,還是殿下,亦或者是李聽瀾?”莊苑停下腳步問道。
但眼前人沒有立即回應,隻是柔聲一笑道。“你是如何看出我的破綻?”似是欣慰,并無任何被拆穿後的惱怒。
“切,蘇子瑜根本沒給過我藥膏。”她唯一的藥膏都還是醫館的那位姑娘給的。
“抱歉,前些日子過于忙碌無暇顧及你臉上的傷,我晚上派人給你送一些。”李聽瀾想起莊苑臉上的傷,有些自責道。
“殿下為何要扮成蘇子瑜的模樣?”莊苑繼續道。
“我目前的身份不方便露面。”李聽瀾回應道。
“殿下,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莊苑說道,便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遞給了李聽瀾。
“這便是睿王府藏書閣的鑰匙。”這還是莊苑從管家身上偷出來了的。
李聽瀾接過,拿手指仔細揣摩了幾下。
“是你要的那把鑰匙嗎?”莊苑見李聽瀾此番動作,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李聽瀾收起手中的鑰匙,回應道。“是”
得到肯定的答複,莊苑繼續道。“殿下,你們今日夜間要行動了嗎?”
“你們二人為何在此?”就在二人愣神之際,一道青啞的女聲從二人身後傳來。
莊苑一驚,急忙轉過身查看,隻見來人是一個身着一身紅色的錦繡華服,容貌豔麗的女子。
莊苑擔心剛才二人說到話被這名突然出現的女子打亂,便試探性的開口道。“你何時出現在此處的?”
若是眼前的女子聽到二人剛才說的話,那可難辦了,想到此莊苑擡手握上了腰間的匕首。
女子撇了她一眼,便把目光移到了莊苑身後的李聽瀾身上。
此時的李聽瀾仍還是蘇子瑜的模樣,難不成眼前的女子與蘇子瑜是舊相識。想到此莊苑疑惑的看向李聽瀾。
“子瑜拜見長公主殿下。”李聽瀾緩緩低頭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