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
“大人,經過查問,所有人的身份信息都記錄到這份名單上了。”錄事(大理寺記錄口供的職業人員)說道便把手中的冊子遞給了楊緒。
楊緒接了過來,揮了揮手道。“你們先行下去吧。”
“是”
這些冊子裡面記載了這些沒有戶籍之人的姓名以及出生的地方。
楊緒翻了幾頁,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
“戶部到底是如何普查的,竟然放了這麼多外族人進來。”
每道城門下,都有設立士兵和官員通查人口,來往的所有人進出城都需要經過戶籍的審查,如今這個局面,隻能說明這座城乃至整個大郦裡面,出現了敵國的奸細。
“楊大人,我已經前去戶部把所有官員的備案取來了。”來人是大理寺少卿劉申,主要任務是協助大理寺卿處理事物。
吃過午飯,他便被楊緒派去戶部取每個在位官員的身份備案。
官員任職之前都需要給任職部門提交一份記錄自己身份信息。
“發生這麼多事,前朝已然動蕩不安,我們大理寺要審查的案件樁樁件件都令人頭疼的緊。”劉申說着便把手中一打記錄備案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
“若是不早些揪出幕後之人,我們遲早得歇菜。”
楊緒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此事牽扯太多,這一遭戶部,刑部,以及朝廷官員通通都要遭殃,我大理寺若是不查證,也遲早得遭殃。”
“益州被屠,睿王遇刺,以及城中湧現出大量無身份戶籍之人。這一系列的事,恐怕不是碰巧的,倒像是有人提前設計好的。這幕後之人恐怕身份不簡單啊!”劉申說道此歎息了一聲。
“二位大人,戶部黃極正,張钰求見。”一名衙役上來通報道。
“他們可說是為了何事?”劉申開口問道。
“不曾,他們隻說有要事要與二位大人相議。”衙役回應道。
“罷了,你先帶二人進來。”楊緒開口道。
“是”
“我說這戶部如今倒是來人了,隻怕二人心裡面打着什麼算盤。”劉申望向楊緒擔憂道。
“呵,他們想商議的事,恐怕便就是如何躲過上面的追查,明哲保身罷了。”楊緒憤憤道。
“我看此事沒有這麼簡單,張钰的人品尚是如此,但黃極正确并非這般人。”
話剛說完,衙役便領着二人進來了。
“楊大人,救救在下。”張钰痛哭流涕的跪到了楊緒面前。
“張侍郎何故于此?”劉申詢問道。
“戶部幹的這些事,在下毫不知情啊,此處陛下細查,戶部的每個人都逃脫不了,我求求楊夫人,救我一命。”張钰說道便一個接一個的對着楊緒磕頭。
“止住他。”楊緒對着下方的差役命令道。
幾個差役聽從命令急忙上前牽制住了張钰。張钰此時的額頭已經磕破了,黑紅色的鮮血順着臉頰緩緩留下,活生生像一隻惡鬼。
“我呸,張钰,你此時知道怕了,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小人,你掌管戶籍普查,這種事如何與你沒有關系。”黃極正指着張钰怒罵道。
“我此處前來,是想詢問大理寺卿一件事。”黃極正轉向楊緒道。
“黃侍郎請說。”楊緒回應道。
“我戶部失責,我無話可說,你們已經取走了我戶部所有在職人員的備案,我們戶部是不是出現了奸細叛黨?”黃極正說出了心裡的懷疑。
“我大理寺的确發現你戶部藏有大批叛黨,不止如此,恐怕整座城中,乃至大郦都藏有大批叛黨。”楊緒應道。
“此事可如何是好啊?”黃極正聽到此話,有些沮喪的望向屋頂憤憤道。“我大郦何故遭此一難,偏偏出現了這麼多叛黨。”
“到底是誰要毀我大郦?”
劉申望了一樣楊緒,無奈的對向黃極正道。“我大理寺還未查出,這幕後主使到底是何人。”
“黃侍郎不必擔憂,反經過我大理寺審查的案子,絕不可能會失查,我們必定能找到這幕後真兇,鏟除城中的叛黨。”
幾人商讨了半刻鐘,黃極正便拉着張钰離開了此處。
“我們接下來該從何處查去。”劉申問道。
“你去刑部,把刑部侍郎周庭與王曆喚來大理寺一趟。”
“你這是什麼意思?”劉申不解的看向楊緒問道。
“你以為這刑部就是無辜的嗎?若是沒猜錯這刑部侍郎劉申近日與睿王走的較近。”楊緒回應道。
“你的意思是,這劉申是睿王殿下的人,若這劉申是睿王的人,那這睿王遇刺一案又當如何申理?”
楊緒無奈的歎息道。“怕就怕此事涉及到皇室啊!”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劉申說道便離開了此地。
若是叛黨作亂,揪出叛黨就好,可若是皇室通敵叛國,那又該掀起多大的軒然大波,結果可想而知。
劉申剛離開,便又有人來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