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大理寺的路上,舒之薏已經與冷陌淮解釋了她那日離宮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也從冷陌淮口中得知,那郝洵仁确實是一名大夫,但那貓的主人卻并非是他,他是前幾日将它撿了回去。所以他并非是養貓人,系統的反應是正确的。
崔元沐告知他們二人,冷陌淮離開後,他們便收到消息,有人将帶走郝洵仁的兩人打暈,救走了他。而崔元沐四人快趕到冷陌淮那裡時,忽然看見一名拿着弓箭的黑衣人。
他們擔心冷陌淮與舒之薏,便先由金一栩前去追趕那人,而崔元沐帶着蔔子遙和邱青椋先去救冷陌淮二人。
不過那黑衣人的身法極快,所以金一栩并未追到那人。而後他就帶人将舊宅内的蒙面人全部帶回了大理寺。
少頃,馬車抵達大理寺。
三人下車,快步走入大堂。
金一栩三人見到他們來,愁眉不展的面容瞬間消失。
蔔子遙激動道:“大人,你終于醒了!”
冷陌淮點頭:“走吧。”
六人随即前往大理寺牢獄,幾人走入審訊室,獄卒将郝洵仁與為首的蒙面人帶了上來。
蒙面人面露疑惑:“你竟然還沒死?”
冷陌淮輕聲一笑:“真是讓你失望了,本官還好好活着。”
他語氣轉沉:“誰派你來的?”
蒙面人漫不經心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你背後之人應是皇宮中人吧。”冷陌淮面色冷峻,“為了殺我,你那主子竟與殘殺百姓的兇犯聯手,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蒙面人面色微變,沉默不言。
冷陌淮轉向他身旁的郝洵仁,冷聲道:“郝洵仁,你肆意殘殺他人之貓和無辜百姓,你可認罪?”
郝洵仁不以為意道:“我已經是死路一條了,認不認又有何區别?”
“自然有區别。”冷陌淮目光森寒,“不過你不認最好。”
郝洵仁不解道:“什麼意思?”
冷陌淮沉默不答。
“你為何将那貓撿了回去,卻又要殺它?”舒之薏開口問。
郝洵仁淡淡道:“我本來是想好好養它的,但将它帶回家後,它那賤爪子竟然劃傷了我,你說這畜生該不該死?”
話音剛落,舒之薏瞬間心生一股怒火,直接痛罵道:“你這混蛋才該死!它隻是劃傷了你,你就要殺它?!它原以為是遇到了願意收養他的好心人,沒想到卻是入了深淵。”
她現在明白了,是因為那黑貓用爪子劃傷了它,所以他才專門喜歡挑人手或貓爪下手。而因為這股憤怒,他便随意找了他人的貓殺害,見血之後更是激發他心底那股惡,而後他就一夜之間連殺三人,當真惡毒至極。
郝洵仁卻毫不在意她的話,他輕微歎息一聲:“哎,可惜了,早知道那日就該先将它剁了。”
“你……”舒之薏滿臉氣憤,忍不住要握緊拳。
冷陌淮察覺到她的動作,立即将手放到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示意她的手傷。
舒之薏平複心緒,随即收力,展開了手。
冷陌淮神色冷漠,看向郝洵仁:“來人,上拶刑。”
聞言,四人眸中露出一絲困惑。
金一栩遲疑道:“大人,可這拶刑……一般是對女犯使用的。”
冷陌淮平淡道:“他已非人,何來的男女之分?”
金一栩點點頭,覺得此話頗有道理,随即稱“是”。
兩人拿着拶子進入審訊室,走到郝洵仁面前,将他按倒在地,把拶子套入他的手指中。
郝洵仁面色一怔:“冷陌淮,你要做什麼?”
冷陌淮沉默不言,不理會他。
二人随即将拶子收緊。
“啊啊啊!!!”
郝洵仁吃痛大叫。
他急忙懇求道:“冷大人,我認罪!你快讓他們停手!”
冷陌淮冷冷說了一句:“繼續。”
兩人繼續用力,他的手指頓時被夾得通紅。
“啊啊啊啊啊!!!”
郝洵仁面色一沉,怒斥道:“冷陌淮,你濫用私刑!你這是公報私仇!”
冷陌淮輕笑一聲:“我公報私仇又如何?”
“此處是大理寺獄,本官乃大理寺卿,一切我說了算,你能奈我何?”
冷陌淮微低下頭,眼神犀利看着他,“你不是很喜歡傷人的手嗎?那今日本官便也讓你嘗嘗這滋味。”
郝洵仁咬牙切齒:“你這狗官!我要告你!”
冷陌淮淡淡道:“好啊,你若有本事,盡管去告。”
舒之薏挑了挑眉,微揚唇角:“我也是醫者,要不要讓我也給你紮上幾針?”
郝洵仁嗤笑一聲:“你的手都廢了,還想着紮針呢。”
舒之薏微微一笑:“我是不行,但這可有的是人能幫我代勞。他們的力度可比我要大得多,保管能讓你見到下雪。”她特意拖長并加重“下雪”這兩字的音調。
郝洵仁頓時怒目圓睜:“賤人,我那日就該将你的手筋一并挑了!”
冷陌淮厲聲開口:“你的舌頭是不想要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