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隔壁面攤那幾位高聲闊論、唾沫星飛的學子,蘇雪敏心道這麼一味躲着,也不是一回事。
做生意就跟打仗是一樣的。
講究的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一次她還能夠勉強忍着,但若是次次忍着。
她這生意就徹底做不下去了。
别說要償還國公府的五十兩黃金撫養費,與人和離。
她就連下周的溫飽問題都要打上一個大問号了。
因此她眼眸一轉,盯準了其中一位說得興緻高昂的黃衫男子,笑臉盈盈道:“黃三十三,你在說我什麼呢?”
“要不要當着我的面跟我說說?”
那黃衫男人一頭霧水的道:“蘇雪敏,你在說什麼?”
他自持風流倜傥,理了理鬓邊的頭發,挺直了腰身道:“什麼黃十三,我叫黃數。”
蘇雪敏笑容不減:“不好意思,去年參加春日宴的才子太多了。”
“我隻記得你的詩作排名三十三。”
“畢竟是這麼靠後的名次。”
看似嬌軟的小嘴裡面,吐出的話語比小刀還利!
黃數感受着同窗暗中嘲諷的目光,一下子骨血冰涼。
去年參加春日宴的才子共計五十名。
三十三确實是算不得什麼好名次,因此他絕口不提。
小翠當即得意起來道:“切,才三十三名!”
“我家小姐可是去年的魁首。”
“太子殿下都親口誇贊過。”
聽到這話,旁邊一灰杉戴兔毛帽的男子昂首不屑道:“你一個小小的丫鬟.......”
話還未落,蘇雪敏便搶先開口道:“秃二十六,你想要說什麼?”
聽到這話,男子當即捂着自己的帽子,做出驚恐道:“你怎麼知道我已經秃頂了?”
蘇雪敏:“......你一年四季都要戴帽子。”
其實在衆位學子中,對方秃頂屬于心照不宣的秘密。
此時,唇邊留着兩撇胡須的瘦高個挺身而出,黑下臉不怒自威道:“蘇雪敏,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蘇雪敏薄唇輕啟道:“龜二十。”
男人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當場心态崩潰道:“我不是龜丞相!”
周圍人的笑聲瞬間高昂了幾分。
蘇雪敏眼眸一轉,如同閱兵一般目光輕輕掃過面前的衆人。
剛剛還在說笑的人,感受着蘇雪敏“可汗大點兵”的氣勢。
像是一下子被點住了穴道一般,紛紛低頭不敢與之對視。
蘇雪敏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
心道,這就是學霸的底氣啊。
全都不夠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