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怎麼樣?”
宋長生說:“骨折,還好不嚴重,重在休息。”
樓七月說:“嗯,那就好。”
餘光瞥見樓七月身後有一個足球明星的海報,宋長生問:“你在家裡嗎?”
樓七月笑道:“嗯,給你看看。“說着,他就調轉攝像頭給他看房間的樣子,這一看就是主卧,空間很大,還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陽台,房間的家具倒是不多。
宋長生看到書桌上有一堆手辦,這應該是整個房間零部件最多的位置了,樓七月開口:“那些是我初高中買的,當時大老遠背到這裡來,結果待的時候也不多,現在想來還有點傻。”
宋長生笑道:“不會,很有生活,還有你的杯子還怪好看的。”
“這個?”樓七月指了指手邊的搪瓷杯,上面還是寫着紅色的大字“勞動最光榮”,他笑了笑,“我也覺得挺好看的——你等我一下。”他站起來離開畫面,過了兩分鐘走回來,手上端着一個紅白配色的大紅花陶瓷盤,也是熟悉的土萌風格,裝了滿滿一盤餃子。
宋長生失笑:“你也還沒吃飯啊?”
餃子剛出鍋,還有些燙,樓七月沒急着吃,放着晾涼,“我也才剛回來。”宋長生問他:“你自己包的?”因為那餃子歪歪扭扭的,看着也不像速凍水餃,不過他沒直說。
“唔——自己包的,賣相一般,但是味道還可以啦。”樓七月自己住的時候偏多,說不上廚藝精湛,也還可以。
門鈴突然響起,兩人同時看向門的方向,然後宋長生對着鏡頭說:“我外賣好像到了。”一會兒,宋長生提着一個透明的袋子回來了。
“你點的什麼?”
“面線糊,你可能沒吃過,福建的特色,味道還可以。”
樓七月挑眉:“聽過它的大名,有機會試試。”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各自吃完了晚飯,宋長生随口問道:“哈吾勒人呢?”
樓七月說:“昨天他就回馬隊了,我最近也沒空帶孩子。”
哈吾勒在他心裡的形象看樣子是無法轉變了,不過這也正常,他自诩半個家長,哈吾勒也老愛跟屁蟲一樣,不過男人也就是嘴裡嫌他煩。宋長生笑道:“我說怎麼沒看到他人。”
樓七月:“哎,我可沒攆他,他覺着無聊自己走的,走之前還說舍不得你呢。”
宋長生:“我也挺舍不得他的。”
樓七月:“……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他不是問你還來不來,而是問你什麼時候來。
宋長生:“還不确定,應該不會很久。”
樓七月直視着他的眼睛,微笑道:“那到時候告訴我,我來烏魯木齊接你。”
宋長生一怔,心想:“這人真是料準了我不會因為那點避而不談的事而跑路。”但又覺着他是不是客套,畢竟他忙得連哈吾勒都待不住,可這人的語氣倒也真誠,不像是随口說說。
宋長生落在鏡頭外的手指動了動,然後眨了眨眼,說:“不是在忙,不嫌遠啊?”
樓七月道:“接你嘛,再山高水遠,我也不覺得。”
宋長生笑笑:“這話說的挺好聽,你對不少人都這麼說過吧。”
樓七月卻道:“沒有,這話隻對你說,但怎麼讓你信我是發自肺腑的,我再努力努力。”
宋長生困了,窩在被窩裡應了他兩句,靜默了一瞬,電話那邊的樓七月輕笑一聲,道:“說真的啊,要是定了,記得跟我說,我來接你。”
宋長生問:“刮風下雨也來?”
樓七月道:“怎麼都來。”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