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翻了個身,頭側枕在小臂,歪着臉看向季佩澤,說:“你為什麼一直讓我洗澡?”
……
空氣像是突然凝結,房間裡陷入短暫的寂靜。
季佩澤張了張嘴,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隻是擔心出汗難受,怎麼謝秋一問,倒像他是個圖謀不軌的變态。
“我身上很髒,有難聞的味道嗎?”謝秋打破這份安靜,讓氣氛陷入了更尴尬的境地。
“不是……”季佩澤第一次招架不住如此直白的話。
娛樂圈裡魚龍混雜的人際關系,讓他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所有接觸過季佩澤的人,幾乎都說過——季佩澤是一個情商很高的人。
然而,“高情商”此刻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簡單到極緻的問題。
季佩澤并不認為髒和難聞兩個詞可以用在謝秋身上,相反,謝秋給人的感覺是幹淨和舒服的。
“你誤會了,”季佩澤在床邊坐下,“是我不喜歡汗水粘膩的感覺,怕你也不喜歡,所以才問。”
謝秋:“我不怕熱,也沒有不舒服。”
季佩澤:“好。”
謝秋:“我想白天再洗。”
季佩澤:“嗯。”
季佩澤想結束這個話題,他重新躺回床上,正要說時間還早再睡一會,謝秋又把話扯了回去。
“那我身上有味道嗎?”
季佩澤:……
季佩澤搞不懂謝秋這種直球是天然無意識,還是故意的。他背對謝秋,回答:“有。”
“啊?”謝秋坐了起來,扯起衣領嗅嗅,對着季佩澤的背影,說:“我沒有聞到,是什麼味道,很難聞嗎?”
“花香,很淡的木質花香,昨晚你撲我身上時聞到的。”跟洗浴産品的香精味不同,那絲香氣很輕,像是從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
季佩澤沒再聽到謝秋說話,他側頭,見謝秋神色呆滞,過了幾秒,才緩緩“哦”了一聲。
“要關燈嗎?”季佩澤問。
謝秋順着床頭躺下:“嗯。”
季佩澤擡手,房間回歸昏暗寂靜,隻剩兩道平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