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迅速掏出手機,打開視頻軟件,随便點進一個往期的視頻,舉到謝秋面前。
他話多,看視頻喜歡講話,又因為剛才被壓着,此刻有點收不住,對着謝秋滔滔不絕:“綜藝是室内的,雙人組隊完成遊戲任務,得分高的獎勵,低的懲罰。其實就是去玩啦,大家說說笑笑,也不用有壓力。”
阮天擠在謝秋旁邊,時不時碰到季佩澤胳膊,惹得季佩澤起身換了個位置。阮天順勢坐上季佩澤離開的椅子,往謝秋旁邊拉近了點。
“阮天是這季綜藝的常駐嘉賓,到時候可以照顧謝秋,而且他性格好,你又熟悉為人,到底哪裡不放心。”沈青也起身換了位置,坐到季佩澤旁邊。
季佩澤默不作聲,望着看綜藝的兩個人。
謝秋從季佩澤離開時就分了神,注意到季佩澤視線,擡頭看向他。
兩人對視一眼,又分開。
“我希望你尊重謝秋的選擇。”季佩澤說。
“我做了什麼不尊重的事嗎?如果謝秋不去我也不會把人綁到現場。但是目前的情況看,謝秋應該願意參加。”沈青托着下巴,看着季佩澤,突然笑了:“季佩澤,你知道你現在特别像什麼嗎,一個想要孩子出遠門,但又處處不放心的老母親。”
季佩澤來不及黑臉,沈青已經起身來到謝秋旁邊。
“覺得這個綜藝怎樣,想參加嗎?”沈青一手撐着椅背,一手撐着桌面,站在謝秋身側。
謝秋:“很有趣。”
“那就是有興趣?”
謝秋看了季佩澤一眼,問:“我和阮天一起嗎?”
“嗯哼。你也聽到了,季佩澤不參加綜藝。”
阮天一直在旁邊當人形支架加解說員,聽到兩人的對話,委屈巴巴地枕在胳膊上,仰臉問:“謝秋,你不想跟我一起參加綜藝麼?”
“沒有。”謝秋對阮天印象很好,隻是對方太熱情,讓他難以招架,顯得有些冷冰。
沈青告訴謝秋綜藝的事可以明天給她答複,她也會在這幾天把簽約合同整理出來,找時間走簽約流程。
飯菜上桌,四個人邊吃邊聊。阮天和沈青不在這邊的酒店住,吃完飯直接離開。
這個點人多,季佩澤摸出口罩戴上,然後把那頂黑色漁夫帽扣在謝秋頭上。
走進專用電梯,季佩澤拉下口罩問謝秋:“習慣嗎?”
電梯燈光很亮,對門是整塊鏡子,謝秋和季佩澤面對面站着,帽子擋住了視線,謝秋隻能餘光從鏡子裡瞥見季佩澤包裹在口罩的下巴。
“不習慣。”謝秋搖頭,帽子晃動又下移幾分。
謝秋不會掩飾想法,這是季佩澤在跟謝秋相處的這些天看出來的。想做什麼,喜不喜歡,願不願意,都會明确表達出來。
季佩澤:“綜藝想去嗎?”
謝秋:“去。”
“為什麼?”
“來這裡前,你跟我說要聽公司安排。”
“你沒簽合同,不屬于公司的人,可以不聽沈青的話。”
謝秋又搖了搖頭,他取下頭上的帽子,擡頭,認真地看向季佩澤:“可是我已經答應過青,合同一定會簽的,做人講誠信,樹也一樣。”
季佩澤淺淺彎了彎嘴角,擡手在謝秋後腦揉了一下,“這話别讓沈青聽見,她最喜歡欺負真誠的人——還有樹。”
謝秋對沈青的印象不壞,但聽季佩澤這樣說,還是點了點頭,“那我要不要先拒絕一下,然後再答應?”
季佩澤被謝秋逗笑了,“沒必要,既然已經決定好,就去吧。”
電梯在目标樓層停止,開門。
“走了。”季佩澤擡腿邁出。
謝秋緊跟身側,“季佩澤,謝謝你。”
“嗯?”
“ 就是覺得要跟你說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