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浔被怪物的話劈的外酥裡嫩,打掉祂的手,眼神躲閃:“不了,我有,”謝浔真怕對方給他,“千萬别給我,真不需要。”
謝浔站起身,祂的目光也随着謝浔起來,眼神癡癡的像中了蠱,這種眼神謝浔隻在某個人眼中見過,不一樣的是謝浔能從祂的眼裡看到癡迷的喜歡。
謝浔内心五味雜陳,拿被子看也不看地裹在祂身上,眼不看心為靜,“我怎麼對你了?”
祂緊緊蹙眉,像是經過漫長的心理建設開口:“哥哥不…喜歡我,”
謝浔配合點頭,确實不喜歡。
祂緊緊盯着謝浔臉上的細微表情,祂越說越哽咽,“……讨厭我,對我一點都不好。”眼淚跟着落下,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一句讨厭都能要祂半條命。
謝浔欸了聲,也沒讓對方的眼淚刹車 ,不喜歡是真的,但沒上升到讨厭的地步。
謝浔覺得自己足夠好,沒有人被水母上了還養着水母,雖然水母治好謝浔沉積的病。
謝浔不知道以怎樣正确的方式對待一隻喜歡他又帶點自以為是的水母,謝浔給不了祂想要的喜歡,一點點都沒有,有的話也是對一隻小動物的喜歡。
長久給不了祂想要的,慢慢的祂會知道,然後離開。
“你想我怎麼對你好?”謝浔能給水母擦眼淚,但上升不到給人擦眼淚,他把紙巾粘在對方臉上,站在遠處笑出聲,拿終端記錄。
水母摸了摸臉上的紙巾,反複瞄謝浔,害怕自己的要求太高:“我和其他人……一樣,我和哥哥一起。”
原來是看出自己區别對待了,謝浔不覺得有,他接了杯溫水,示意對方拿手接着:“自己喝。”
祂雙手接過,被子開了。
謝浔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總看,他懷疑自己不正常,為什麼要養着能變成人的水母。
靠,真粉。
謝浔喉結滾了滾,伸手把薄被在青年身前打結:“我也有要求,你好好聽着,”被子勒緊,謝浔輕聲吐露:“不許爬我的床,不能咬我親我,某天真的走了就不要回來,回來我也不要。”
祂聽到話後眼神太呆癡,謝浔不确定對方真的聽進去,拍了拍祂的臉頰,“寶貝,懂了嗎?”
藍黑色的眼睛轉了轉,卷毛腦袋在謝浔手心拱了拱,像讨好,垂眸時眼裡的陰暗怎麼也藏不住,不想懂,聽不懂,不知道,為什麼。
謝浔的視角隻能看到祂又圓又紅的眼睛,哭過後眼皮上的小痣變得殷紅,他活生生把水母養成小受氣包。祂仰頭眨了眨眼,笑的沒有心思:“懂了,哥哥。”
謝浔火燎似收回手,暗暗撚了撚,還是變成水母比較好,不會輕易被蠱了心神,畢竟這張臉完全是照着謝浔喜歡的樣子拟的,那裡他都喜歡。
謝浔出門拿兩支營養液的時間,青年又變成黑色的水母玩自己的觸手,謝浔對小東西多些憐愛,他把開了後的營養液遞給水母,倚在門口看水母喝。
真神奇。
電話打斷謝浔的注視,他看了眼終端是俞承。
“上校,您還在軍部嗎?”
俞承每次打來電話都沒好事,謝浔直覺說沒,停職時間不參與任何公務,反正他本來也沒多少公務。
“上校,今天下午三點半所有軍官開會,上将說您必須參加。”
謝浔靠在門上,看着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腿被戳了戳,謝浔低頭和仰着腦袋的水母對視上。
觸手悄悄縮回,謝浔蹲下身拿玻璃管頂着水母的臉,黑色的果凍囧吧在一起,謝浔低低的笑了兩聲,才把玻璃管給水母。
俞承不确定地喊了聲上校,謝浔清了清嗓音,看水母背對着他舔玻璃管,有那麼喜歡嗎?
“好,我知道了,會準時參加。”
下午三點謝浔準時到會議室,終端儲存到外面盒子,檢測掃描進會議室,座位按身份下移,在第三排角裡,第一排中心位坐着陸滄和秦兆。
會議全方位監控儲存,顯示大屏兩端有兩人禮儀ai。
會議很無聊,信息卻很多。
首先是作為上将的陸滄發表講話,謝浔聽到軍基出了間諜,興緻明顯提高,托着下巴看陸滄。
那可是軍基,軍基出了間諜上面那位該忙成的焦頭爛額了吧,謝浔内心嗤笑,活該。
後面沒什麼實質性内容,熬到會議結束就行,謝浔聽的有心無力。
秦兆在台上巴拉巴拉,光屏打開,是元帥的視頻慰問,元帥已到古稀之年,額頭上皺紋橫生,不怒自威,他在視頻結尾前重點提示自己的小兒子。
元帥姓白,有三個alpha兒子,一個Omega女兒。大兒子早早成家無關權利,二兒子在星航任職,唯獨小兒子在附屬星當空間檢測員。
元帥喜歡小兒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小兒子算算年齡今年也才二十六歲。
白竹的兩分鐘視頻報平安,那是謝浔兩個月前按照對方指示發送的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