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餘的抑制劑嗎?”謝浔問起。
俞承上次在醫生那裡拿得多,alpha易感期一年一次,他自己也用不完,算算時間上校的易感期就在最近:“有的上校。”俞承轉身去找。
黑色的水母順着謝浔的褲腿鑽進去,謝浔的小腿立馬攀附涼意變得緊繃,他的眼皮抖了抖,手不自覺握緊,指尖泛白。
涼意逐漸往上遊走在謝浔大腿處停下,謝浔整條腿都沒有知覺。
站起身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謝浔以前也沒覺得水母有這麼涼。
故意的,死水母。
“上校您還好嗎?”俞承把一盒抑制劑遞給謝浔,看謝浔面如白紙想伸手去扶,謝浔伸手止住。
俞承收了懸在半空中的手:“信息素紊亂嗎?”
俞承處在易感期或多或少會影響到謝浔,他不知道謝浔的信息素紊亂已經痊愈。
“沒事,今晚沒吃飯頭暈。”謝浔答的敷衍,接過抑制劑雲淡風輕的晃了晃,“謝了。”
房門關上,謝浔僞裝的表情碎的一塌糊塗,他氣憤地按下電梯按鈕,一句話沒說。
懸浮車門被重重關上,涼意在腿上刮過一層縮在車角落裡。
謝浔打開車頂燈,一把抓住逃竄的黑水母:“跑什麼跑?”
水母似乎處在被發現的驚恐中,黑色的觸手纏繞謝浔的手腕哭的顫抖,祂哭訴自己的遭遇,“哥......哥,我怕......。”
謝浔盯着手裡一團小黑東西,他把怪送進去的,鋪在心底的憐惜擴大,謝浔皺了皺眉,養着也不該對一隻會哭的怪物産生這樣的情緒。
謝浔的安慰偶爾是實質的:“想要……什麼獎勵?”
水母沉浸的哭中沒有回答謝浔的問題。祂清楚的知道,回答顯得目的性太強,下次就沒有了,爸爸告訴過祂,不要把自己的目的顯露。
觸手絞纏哥哥的指縫,拟态吸盤留下痕迹,祂分不清哥哥是在試探還是在……。
謝浔見水母哭的委屈,幹脆把水母放在身邊,一直掉眼淚也不是個事,謝浔僵硬的安慰祂:“下回不去了,少傷心一會。”
水母委屈巴巴的憋着哭,難受地喘氣。
過度聽話也不怎麼好,謝浔拍了拍水母的腦袋。
怎麼能這麼脆弱,總哭。
終端連接懸浮車響應,謝浔規劃完路線躺在後座上看手裡的U盤,沒有注意到悄悄靠近的水母團。
水母黏黏糊糊地貼着哥哥的後腰上,祂的身形越來越大,黑霧一樣擁抱着青年緊韌的腰,感受着凹凸不清的觸感,瘋狂地沾染哥哥身上的體溫。
祂在房間時察覺到哥哥的氣息走遠了,剩下的芯片祂暫時不會給哥哥。
如果……液體睜開細細密密的眼睛,哥哥能求祂就好了。
骨節修長的手指玩着黑色的U盤,謝浔指尖夾着,頂燈折在臉上。
如今大多數的數據會輸入芯片中,保密又方便,導入老式U盤可能是為了方便。
謝浔能猜出裡面是什麼,他的所有活動軌迹。俞承是上面派下來的人,謝浔每收到一份郵件就确認一分,表面上做做樣子。
大家都是辦事。
水母很久沒有動靜,謝浔轉頭看趴在肩膀上的水母,不哭了,怎麼比之前更小了。
不會真被他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