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呀,大偵探~”花火相當輕松地拎着江戶川亂步的衣領将他按回桌前,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我不是說了嗎,你隻需要動一動手指,我就會把老鼠的計劃全都告訴你。”
“不需要!這種東西我自己可以看得出來!”但無論亂步怎麼掙紮,缺乏鍛煉的他始終被花火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好叭好叭,知道你有一個聰明的小腦瓜了。”花火突然從亂步的頭頂彎下腰與他對視,“但我偏要說!”
“如你所見,當你們踏進這座倉庫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踏入了我創造的幻境。”花火直起身子,從身後變出一副手铐,将亂步鎖在椅子上,邊繞着亂步轉圈邊說,“不過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破綻,從夢裡清醒了過來。沒辦法,為了不讓你破壞我的計劃,隻能委屈一下你了。”
“從哪裡開始說起好呢——對了,就從你們接到翡翠委托那裡說起吧!”
翡翠女士向偵探社發布“拯救橫濱”這樣籠統的委托當然是花火的功勞。
畢竟好不容易當一回舞台上的演員,怎麼能不演得賣力一些,給觀衆上演一出盛大的劇目呢?
所以花火從一開始就打算跟費奧多爾對着幹。
不過她想,費奧多爾應該也知道花火在暗地裡搞了哪些破壞,畢竟她一開始就沒想着要瞞過費奧多爾這隻鑽了無數條地洞的老鼠。
或許是出于安撫的目的,又或許打了别的什麼主意,費奧多爾給花火透露了一些他在橫濱的計劃。這麼做顯而易見的結果是,花火和費奧多爾組成了一個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不是和自己一條船上的脆弱同盟。
所以兩人都藏了真正的後手沒有透露。
“老鼠先生藏了什麼後手我也不知道啦,但從他的目的反推回去也就這麼幾種手段,煙霧彈、調虎離山、坐山觀虎鬥、甕中捉鼈、黃雀在後……咦?這麼數起來還挺多的?”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亂步不耐煩地打斷了花火。
“難道我們偉大的翡翠女士沒向你介紹過我嗎?看你的表情應該是認識我的呀!啊,難道大偵探是那種上課不認真聽講的壞孩子?”花火捂着嘴嘻嘻地笑着,“幹嘛老把我想得這麼壞呀,你看,雖然炸/彈爆炸了,但有那位天使姐姐在,不是誰都沒有受傷嗎?
“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花火仿佛才記起來一般豎起食指,“其實那位天使姐姐現在呆的地方還埋着一些沒有被引爆的炸/彈,本來應該是老鼠先生用來對付我的後手——呀,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差,要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嗎?”
“你——!”
亂步難得不知該怎麼回怼,因為他一時間竟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反制這位少女。
這人既不在乎法律、也無視普世道德,更遑論所謂的底線!
“看來你沒什麼要說的?那我繼續說啦!”花火坐在桌子上,愉快地前後晃着腳,“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傳說:有一本空白的書,隻要寫在其上的内容能夠邏輯自洽,就可以被實現。簡直就是許願機一樣的存在呢。”
“沒錯!這個傳說是真的哦,而且那本「書」就是老鼠先生夢寐以求的、用來實現夢想的至尊之物!”花火雙手合十,就像揭開謎底的魔術師一般興奮,“所謂的爆炸呀、異能力者呀,都是煙霧彈,就是要讓你們這群正義的使者忙得團團轉,他才能趁虛而入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哎喲,你說這個老鼠怎麼這麼壞!”
“阿姨,說實話,你的演技真的很爛耶。繞了一大圈,就是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嗎?”亂步不知何時又恢複成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那雙翠綠的瞳孔直直刺向花火,“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翡翠女士說你為了找樂子可以毫無底線,但又特意強調了你喜歡絕對的、堅定的人性,很難不懷疑這樣互相矛盾的情報是你故意賣的破綻。難道是有什麼人或者存在限制了你的發揮?至少,你接到的委托内容有一項要求是不能傷害我們吧?”
花火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就像生氣了一樣,但那種表情轉瞬即逝,她很快又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哎呀,我都有點讨厭你這聰明的小腦瓜了。但是你已經沒有機會知道答案啦~”
花火原本空無一物的右手突然出現了一枚按鈕,她走到亂步身後探出頭來,将按鈕伸到亂步眼前,輕輕按下。
咔哒。
此時,正好午夜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