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安·伊諾克嘴角劃過一絲微笑,他的眼珠穿過空氣緊緊地盯着若拉,讓她心髒砰砰直跳。
一想到自已還是斯嘉麗·薩特,若拉就挺起胸,擡着下巴,纖細的手挽着奧文的胳膊,露出一個假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若拉心裡很清楚,自己在MI6特工考核中能拿滿分的僞裝對德米安的狗眼睛沒有任何作用,他總是能透過她各種外表,看透她的本質,并對她的僞裝大肆嘲諷。
“陸斯恩,要裝親P分子就裝得像一點,至少先把你口袋裡的no magic破爛和宿舍裡的搖滾唱片藏好,鐵鏽味連香水都蓋不住。”
可以說,德米安·伊諾克絕對是她任務中最不想遇見的人。
于是她輕輕搖晃了一下奧文的手臂,後者會意,脫離了與德米安的對峙,朝目瞪口呆的福特先生點點頭:“合同請寄到我在倫敦的公司。”
他又向着德米安點點頭:“如果沒事我就帶我妻子先走了,伊諾克先生,日安。”
德米安的表情僵硬住了,他死死瞪着若拉,似乎想從她完美無瑕又光彩照人的假面裡找尋一絲一毫不情願的痕迹。
但她沒有,金色的卷發在空氣中晃着豐滿的弧度,手指背在身後輕輕撥動磁針,卡住一個位置,将唱片留在裡面。
她重新戴好墨鏡,一句話也沒說,挽着奧文的胳膊離開了。
福特癡癡地望着二人離去的背影,像是看着自己的支票遠去,他感歎道:“真登對啊。”
誰知道德米安卻像被踩了尾巴的狗惱羞成怒地喊道:“你瞎了嗎?哪登對了!”
與此同時,奧文·墨菲家。
易容藥水的變化已經褪去,若拉看着奧文嚴肅地說:“德米安·伊諾克把我認出來了。”
奧文慢吞吞地給若拉倒了一杯水,盯着她不情不願地全部喝完後才說:“奧術的人?”
奧術公會,與P黨政見相對的獨立性異能組織,奧術公會主張用異能保護平民,建立公正合理的秩序。
“德米安·伊諾克……這個人我聽說過,桀骜不馴、行事莽撞、頭腦敏捷,隻要施舍他一點可憐的尊嚴,他就會死心塌地。若拉,你覺得他會妨礙我們的行動嗎?”
若拉快速地搖頭:“不會,隻要我咬死不承認,他拿我沒辦法。”
奧文探尋地盯着她的眼睛,他沒有錯過她口吻裡淡淡的驕傲,突然開口:“你和他學生時代很熟嗎?”
若拉意外地挑眉,冷笑:“哈,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是死對頭。”
奧文微笑:“我看未必。”
“他聽到我們新婚的消息,看起來要把我瞪穿一個洞。”
女人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靠躺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别理他,他像條瘋狗一般見誰咬誰。”
“尤其是我,”若拉哼笑:“他恨死我了。”
奧文對德米安·伊諾克和她的愛恨情仇顯然不感興趣,他隻關心若拉和他們的任務。
他露出一個神秘的表情,語氣古怪:“剛才我裝的竊聽器收到一個有趣的消息──為了不影響你的心情,我還是不說了。”
若拉直起的身子立刻像面條一般癱軟回去,她用力地将抱枕砸向奧文:“你夠了!勾起我的興趣又不說?”
他聳聳肩,好整以暇地開口:“是你要我說的──”
“德米安·伊諾克說,我們一點都不登對。”
暖光下,若拉的臉可恥地紅了。
夜晚,她暫住在奧文家,他可沒有紳士禮儀讓若拉睡在他的床上,因此她霸占了客廳的長沙發。
窗外雷聲大作,豆大的雨點砸在窗台上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響。
在這個陰沉晦暗的星期二的夜晚,若拉被雨聲吵得心煩,翻了個身,身體傳來一陣又一陣激烈的拉伸感,仿佛它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四肢像是橡皮泥一般被拉伸、扭曲、重塑。
這般症狀已經持續了很多年,早在她11歲發現自己是一位異能者,被英國軍方發現之前就已經存在。
讀書時候,醫療翼的塔米·奧哈拉女士為她配制過特殊的藥水來緩解這股難以忍受的疼痛,并且一度見效。
但是在最近,這般痛苦再次發生在她的身上,并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劇烈。
作為一名特工,若拉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