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人群之後,旺财就變回了原形,任笙笙坐在旺财背上,目光嚴肅的盯着河面,還剩三個時辰,約定就失效了,這之前得做好一切。
任笙笙指揮旺财下水,遊到她定好的方位。
甚至為了躲開河靈,任笙笙還往她和旺财身上貼了隐匿符。
随着河面波浪越來越洶湧,任笙笙和旺财到達了既定地點,任笙笙深呼吸一口,拍拍旺财的腦袋說:
“旺财,做好準備,我們要逃命了!”
這命逃過去了,她才算是度過了成仙的最後一道考驗。
旺财凝神,看好要跑的方向,靈力充斥四肢。
任笙笙掏出因為時間不夠,但求了包大人幫忙,有了文曲星祝禱之後成功制成的鎮物。
黑漆漆的龍形木頭在任笙笙手上并不起眼,任笙笙看了一眼睡眠,往木頭上過了一道沉底指引符,把東西丢入水裡,感受到鎮物方位沒有錯,在符紙的牽引下快速落入何地泥沙,深入七尺。
任笙笙松了口氣,俯身趴在旺财身上,緊緊的抱住旺财的脖子,在旺财耳邊說:“跑!”
話音一落,整個河面洶湧起來,旺财瞬間遊出一裡,身後是滔天巨浪,任笙笙就是不用靈識去感受也能知道河靈的憤怒。
旺财頭也不回的朝着既定方向遊去,遊的路線也十分有規律。
如果從天上朝下看的話,就能看到黃河的水在往既定方向改道,這個路線保住了些許城池,待水退去之後,這些城池不需要費多大力就能恢複。
任笙笙歡快的趴在旺财耳邊說:“旺财!做得好!”
旺财眼神一亮速度更快了,在身後的巨浪撲滅過來之前,從水裡一躍,跳上了岸邊的巨石,然後朝着山上繼續狂奔,這座無名山很高,河水最多淹到半山腰,他們隻要上了山頂,任憑河靈再憤怒,也拿他們沒辦法。
旺财耳朵支棱起來,飛速朝着任笙笙提前測算好的能夠安全脫險的山上跑去,大約跑了一炷香的功夫,旺财從水裡躍而起跳上了山邊突出來的一塊石頭,身後的巨浪拍打在巨石上,濺起的水花澆濕了任笙笙的衣服和旺财的毛發。
任笙笙得意的看着無法攀上陸地隻能憤怒拍打石頭的河水,沖着河面揮揮手說:
“河靈姐姐,對不起哇,你放心我回頭一定讓人每年都祭祀你,還會讓人來為你清掃河道,興修水利,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黃河狂怒,但鎮物已經落成,黃河的濤浪漸漸平息下來,河靈咆哮着打來一個巨浪,任笙笙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沖着黃河揮了揮手,拍拍旺财的腦袋說:
“走啦,再不走趕不上回京了。”
旺财點點頭,背着任笙笙朝山上走去,他們要翻過這座山然後才能回到官道上行走。
随着黃河平息下來,連日的陰雨也徹底停歇了,太陽從烏雲當中露出,劫後餘生的百姓都露出了笑容,仁宗拍下來接手後續赈災工作的官員也趕到了,一切都在井井有條的恢複。
有不少人遠遠的看到有一隻老虎背着少女在河面上做了什麼,随後黃河就平息了。
大家都說是仙女下凡來拯救他們了,有人開始自發為這個仙女立廟祭拜,稱之為鎮水娘娘。
任笙笙拍在旺财背上累的慌,當人當久了衣服濕答答的還挺難受的,任笙笙用了點小法術把自己和旺财都烘幹了。
旺财和任笙笙到了山頂之後,旺财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天色也漸漸暗了,任笙笙看了看周圍對旺财說:
“旺财,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天黑了走夜路不太好走。”
旺财歪了歪腦袋,鼻子動了動,然後點了點頭朝某個方向走去,他感受到那邊應該有個小山洞可以供他和笙笙主人休息一晚,還要去打獵來填飽肚子。
不多時,旺财就停了下來,任笙笙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漆黑的山洞,任笙笙從荷包裡掏出火折子和蠟燭,旺财前爪剛踏進山洞神情就警惕起來,停下腳步,将任笙笙從背上放下來,團身變成人,将任笙笙擋在身後低聲說:
“這裡有陌生氣息,是人。”
任笙笙立馬将荷包裡的攻擊符紙拿在手上,摸了摸背着的巨阙,最後放棄用劍,她爹給她巨阙也不是覺得她劍術高超,而且為了她行走江湖的時候叫人知道它背後有誰,以免不長眼的冒犯。
任笙笙拍拍旺财的手說:
“進去看看。”
旺财點頭,這些日子展昭教過他武功,大約是天賦卓絕,旺财短短數日就學的七七八八了,就算是人形也能以一當十,旺财握緊拳頭,慢慢往山洞裡走。
很快就走到底了,裡面沒人,任笙笙收了符,點了蠟燭,借着昏暗的光線看清了山洞裡的情形,這裡有人居住,任笙笙立馬對旺财說:
“這裡是有人住的,我們進人家的山洞了,出去吧,另外再找個避風的地方,明天一早就趕路。”
旺财點頭,彎腰扛起任笙笙往外走。
兩人在離山洞不遠的地方找了個背風的小山坳,旺财變回原形将任笙笙圈在懷裡,任笙笙蜷縮在旺财的肚皮上樹的香甜。
第二天一早,旺财就爬起來背着還在睡的任笙笙開始趕路,他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要盡快下山。
任笙笙醒的時候,旺财都快到山腳了,陽光很好,路上的積水也在漸漸退去,任笙笙拍拍旺财的腦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