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的更夫提着燈籠走在街上,經過羊尾子巷時有些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他停下來,想将燈籠内的快要燃盡的蠟燭拿出來換一根。
“嗚嗚……”
正在他換燈籠時,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哭聲,陡然在他的耳邊響起。
那嗓音裡的幽怨,鬼泣聲。
讓更夫連忙提起燈籠,照亮四周,“誰!是誰在裝神弄鬼!出來!”
沒有人出來,隻是前方那女鬼的哭聲變大了一些。
一隻手,從拐角的巷子内伸出來,沖着他的方向勾了勾手指頭。
更夫看着那黝黑的手指頭,再聽着那女鬼咿咿呀呀的哭泣聲。
說實話,剛才他小腿肚子都在抖。
可看清楚那指關節分明,黑的跟礦山勞工的手指一樣。
指節粗大,一看就是男人的手指,分明就是有活人在裝鬼鬧事。
他立馬腰不酸,腿不疼,一步能爬三台階,渾身精神抖擻的挺着胸膛。
“哼!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這大晚上誰這麼無聊!”
更夫連燈籠内的蠟燭,也不着急換了。
直接提起自己幹活的家夥,一手燈籠,一手棒槌,虎虎生威的往羊尾子巷而來。
躲在角落内的關喻,透過頭上的白襯衫看到對方不但沒害怕,反而好像在看到他伸出去的那根手指頭後,還興奮了。
他一邊勾着人,往遠處跑,一邊有些不妙的想着。
此人不會跟許凡一個德行,都是鬼片愛好者吧?
遠處譚關林瞧見那更夫離開的方向,有些狐疑的問一旁的許凡,“這老頭怎麼好像很興奮?你剛才有看清楚關喻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嗎?”
“沒看清,不管了!上!”
隻要計劃還在進行中,臨時出一點小差錯不算問題。
關喻被加強的力量全用上,走起路來就像是在飄。
那更夫一開始想抓住他,弄清楚他的真面目。
可真的追進了巷子内,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唯一的光源就是他手裡提着的燈籠。
往遠看過去,隻能看到那女鬼頭上頂着一塊白布,一會飄向左,一會飄向右,始終跟他跟着二十米的距離。
深更半夜,這巷子内除了他們,就再也沒有了旁人。
可偏偏總有忽然冒出來的說話聲。
說話是說話了,可那些話更夫一個字都聽不懂。
隻從那些人的語氣中聽到有人在笑,有人在怒,有人在哭。
越聽越滲人,越不想聽那些奇怪的聲音越是往他耳朵内鑽去。
喬嘉仁得知他們掏出英語聽力視頻當鬼語時,佩服的給譚關林連連舉起大拇指。
拿英語當鬼語使用,也虧得他們想的出來。
心思全用在這個地上了,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的金手指是真的點在這種地方啊!
這一刻,不但更夫被那些英語聽力折磨的滿頭大汗。
各家院牆内,有守門的,有失眠的,有晚上水喝多了要去如廁的,不少人也都同樣聽到了大門外傳來的奇怪動靜。
關喻握着手機,随時切換着歌單。
在女鬼的哭泣聲夾雜着字正腔圓的英語聽力課。
這是譚關林下載到手機内的一場足球解說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