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掉的披薩很難吃,因為自己的問題導緻披薩冷掉以此要求退貨的顧客也很麻煩。
如果不是鹿仁還需要這份工作,她一定會秉承着服務至上的原則,微笑這把冷掉的披薩,反手扣在讓她等了半小時還反咬她一口的顧客的臉上。
“好的,我已收到你的訴求,那我先回去了。”
不想再和吝啬小氣的男人浪費時間的鹿仁拿着披薩準備離開,而見她準備離開,無法用一張嘴換來免費披薩的男人惱羞成怒。
“誰說你可以走了?你就用這種态度對待顧客嗎!”
面對強詞奪理的男人,鹿仁加快了離開的步伐,直到男人上手拽住她的手,忍耐到極限的鹿仁決定讓他知道什麼叫“服務至上”。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到嗎?!”
應聲轉身的鹿仁拿起手中的披薩,在男人自以為計劃得逞的笑容中露出她今天以來第一個笑容。
“聽到了,現在就滿足客人你的願望。”
在男人尚未反應過來時,鹿仁打開包裝盒,随後冷掉的披薩連着盒子一起扣在男人臉上時,握住鹿仁的手也因突然的襲擊松開。
“啊!你這個女人——竟然敢這麼對我!”
慌張拍掉臉上披薩的男人的叫喚聲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離得近悄悄開了一條縫往男人住的方向望去,離得遠則是假裝在忙什麼,實則一直用餘光往這邊看。
說真的,要不是圍觀的人多起來了,鹿仁還想趁亂給男人兩腳消消氣。以防圍觀的路人傳奇怪的謠言,
“本來是該收錢的,鑒于你吝啬又小氣,這個披薩就送你了。”
終于弄幹淨臉上披薩的男人臉紅成猴子的屁股,叫嚷着“我要讓你好看”的話就沖上來了。想好怎麼讓他好看的鹿仁在等待時機,而伴随着“手滑了”滑過來的瓶子,讓朝鹿仁沖過來的男人以屁股着地的方式癱坐在地上。
好巧不巧,男人坐的地方就是爛的不成形狀的披薩所在的地方。
鹿仁肯定,圍觀的房客笑了。别說房客了,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都想笑了兩聲。
而癱坐在地上的男人還在回味自己失敗的過程時,圍觀全程偷笑的房客紛紛離開,隻有出手幫忙的景光在鹿仁不解的目光中,讪笑着走過來扶起摔倒在地的男人。
“抱歉啊,飲料的水霧太多導緻我手滑了,原田先生沒事吧?”
面對景光無辜且真誠的道歉,意識到什麼的男人甩開扶他的手,又換上趾高氣昂的嘴臉譴責後來的景光。
“什麼沒事!我摔成這樣、你怎麼也得給我賠點錢!”
哇哦。表面波瀾不驚,實則開始佩服男人死皮賴臉精神的鹿仁都想給他頒獎了。就這個堅持人設到底的精神,放在演藝圈估計沒什麼人能比得過他。當然,是指不要臉這點上。
被指責的景光面不改色地說着早已想好的說辭,臉上的無辜和受傷更是讓這出戲堪稱精彩。
“真抱歉原田先生,我真的是手滑的。要不這樣,我扶你去樓下物業那裡查一下監控吧?如果真的是我故意的,到時候我肯定陪你去醫院看。”
不說别的,就這個語氣,算半個服務員的鹿仁都要甘拜下風。而艱難起身的男人臉色很難看,當即改變了剛才的想法。
“去、去什麼物業、這要說看錯了,我的名聲不就臭了?!不去!今天算我倒黴!”
罵罵咧咧的男人走回他的住所,果斷關上門,留下這場鬧劇被牽連的景光和鹿仁面面相觑。
見鬧事的主不在了,和鹿仁有過一面之緣的景光看向她,臉上是溫柔的笑容。
“你還好嗎?”
“我還好,謝謝你。”
道過謝的鹿仁有些猶豫,她總覺得眼前的男人很眼熟。而與她對視的景光也猜到了她的想法,适時給出了提升:“上次在便利店見過。”
一閃而過的記憶讓鹿仁将眼前的人與牽連她的景光對上号了,當即右手握拳敲打攤開的左手。
“啊,你是上次那個。”
對于鹿仁剛想起自己的事,景光接受良好。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那個披薩,原田先生沒有付錢吧?就當我買了吧。”
鹿仁怎麼都沒把前後兩句話聯系起來,而提出建議的景光已經拿出錢包準備掏錢了。
在為數不多的良心和倒貼上班中,終究是鹿仁的良心更勝一籌。
“别,你真别,雖然投訴和自掏腰包是肯定的,但我不至于讓别人為自己買單。”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這個想法,鹿仁雙手擺在前面,遮擋住自己會為金錢所動搖的視線。
殊不知在景光看來,鹿仁的表情十分猙獰,這樣的發現讓景光忍不住笑出聲來:“可你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這個意思...?”
“我心意已決。”
鹿仁的良心正在消失,但她用意志撐過去了。而邁前一步的景光試探性的發問。
“即使事後會扣錢也會被投訴?”
消失的良心被金錢取代,堅定的意志也搖搖欲墜。
“我、确定。”
咬牙切齒的鹿仁逗笑了撿起飲料的景光。
“好吧,你這麼堅持,我隻能放棄了。”
到此應該結束的對話,在景光接下來提出的話題中繼續進行。
“可以的話,請告訴我你的名字吧,還有你們店裡的電話,稍後我打電話和你們店長解釋一下。”
一時間,鹿仁仿佛看到了景光身後的自帶天使的翅膀。究竟人得多好,才能好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