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分辨眼前的是否是真的炸彈?答案是會炸的就是真的,不過不介意以身試驗。
而發現炸彈第一人的鹿仁,看到上面一小時的倒計時,在大喊大叫讓周圍人避難和打電話報警中,選擇了打電話給之前去過她學校講發現炸彈怎麼辦的萩原。
接通電話的萩原聽上去很困,但還是打起精神和鹿仁對話。
“早啊,一大早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坐在萩原對面的松田注意到了他的語氣變換,朝他投來不解的目光,萩原笑了下,告訴了松田是誰的來電。
雖然鹿仁很想吐槽萩原說的“早”,考慮到炸彈更重要,省略了問候報出關鍵信息。
“我現在在米花町百貨商場四樓XXX餐廳左手邊的扶梯,發現了疑似還剩一小時就爆炸的炸彈。”
一句話讓萩原的大驚失色,猛地從椅子上站起。
“你等等,現在我就和隊長報告這件事,在這之前你先找到附近的保安說這件事。”
一旁的松田注意到了萩原的變化,跟着他起身詢問情況。萩原和松田複述鹿仁說過的話時,知道信息傳遞無誤的鹿仁挂掉了電話,環視着周圍,試圖找到保安的影子。
巡邏的保安是兩人一組,他們正說着什麼,臉上帶有笑意。顧不上打擾與否的問題,鹿仁急忙跑到保安面前,和他們交代清楚她發現的情況。
聞言的兩人急忙跟着鹿仁去到安有炸彈的角落,本就陰暗的臉色更差了。緊接着,保安聯系商場的主管,負責廣播的女聲十分溫柔地說商場臨時演習,望各位顧客配合什麼的。
雖然不少人對于商場的說辭很不滿,還是在保安和每層樓的服務員的疏散下走出商場。
而一開始發現炸彈的鹿仁也在其中,隻是她走到一半,身後就有什麼抵在她的腰上。憑借着她遇到多次案件的經驗,她很肯定腰後的物體肯定不是小打小鬧的工具。
“是你吧,發現我安裝的炸彈的倒黴蛋?”
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毫不掩飾鹿仁破壞他計劃的純怒意。鹿仁很慌張,也不這麼慌張。根據松田說過的,類似于這種沒有任何提示隻想炸的炸彈狂,一般是報複社會,但自己不想死。
由此可以推斷出,男人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對她下手。
“所以我們再不出去就要炸了。”
在鹿仁的提醒下,戰略性停頓的男人用抵在鹿仁腰上的物體進一步威脅她。
“什麼我們?就算其他人能逃過一劫,我都不會原諒你這個破壞我計劃的倒黴蛋!”
男人說的“倒黴蛋”一詞,鹿仁很贊同。她都忘了,松田也說過一些罪犯喜歡在案發現場徘徊,确認自己的結果才離開。
急于找人忘了保護自己,是鹿仁這次行動最大的失誤。然而,鹿仁後悔也來不及了,男人趕在警察包圍商場前,逆着人流将鹿仁帶回到四樓的工具間。
“喜歡做英雄?那就做到最後吧!”
這是男人反鎖住工具間前對鹿仁說的最後一句話。
如果不是怕激怒男人加速自己的死亡速率,鹿仁會告訴男人,她并不想做英雄。
值得慶幸的是,時間緊迫,男人沒來得及捆住她的手腳。打電話求救這個選項,在鹿仁看到無信号的手機時率先排除。
問題來了,她該怎麼從沒有信号的工具間出去呢?
一是大喊大叫,借此引來上樓轉移或拆彈的警察,弊端是有可能引來還沒走的犯人,讓自己的處境更糟糕;二是自救,利用工具間現有的工具破門而出,弊端是事後可能面臨巨額賠償。
綜上所述,鹿仁決定兩個都試試。
她看了眼時間,估摸着犯人應該走遠了,确認外面沒有犯人罵罵咧咧隻做了一顆炸彈的咒罵聲後,鹿仁拍着工具間的門朝門外可能路過的人求助。
“有人嗎?外面有人嗎?我被困在裡面了——”
門的質感很硬,鹿仁拍了幾下她的手就紅了。而門外的确實有人,卻不知道是工具間隔音太好還是怎麼,路過的人無一沒停下腳步。
這意味着鹿仁隻剩下最後一個選項了,自救。
接受現實的鹿仁放過自己的手和喉嚨,環視着狹小的工具間,從一堆打掃工具中找到了她出不去的死路,這可真是太令人感動了。
任誰都想不到,心血來潮出門逛街會遇到這種事啊。想到這,還抱着一線希望的鹿仁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旁無信号的标志,歎息着把手機塞回口袋。
“還有半個小時就爆炸了...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吧。”
憑借着鹿仁多次和兩人巧遇的經驗,她覺得把性命交給他們還是可行的。
要是他們沒能成功呢?鹿仁不太願意做這個假設,她還想拿這周的工資。
等一下,如果男人耍詐呢?背靠門後的鹿仁擡頭,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不行,還是要想想辦法。”
自己的命還是握在自己手裡更好。光是想到有這個可能,鹿仁就覺得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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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正試着打通鹿仁的電話,而用對講機和罪犯通話的萩原不敢輕易下手。
“如果你們拆掉或轉移了炸彈,我會讓發現炸彈的倒黴蛋替所有人受死。”
因為對講機的緣故有所失真的男聲讓萩原背脊發涼。即使男人沒說清他口中的“倒黴蛋”是誰,萩原和松田也想到了最先發現炸彈的鹿仁。
在男人不再用對講機說話時,萩原向一旁情緒上來的松田追問鹿仁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