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份上,要是沖矢昴還不能理解,鹿仁就随他了。然自見面時起就維持着一個表情的沖矢昴,第一次讓鹿仁看清了他的瞳色。
“好吧,這樣我就隻能換個方法了。”
沒等鹿仁為沖矢昴的瞳色感歎,頸部的觸感讓鹿仁暫時失去意識。失去意識期間,她似乎聽到了沖矢昴和誰說“拜托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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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擔架上的鹿仁心情複雜,看到坐在一旁等她醒來的景光,她的心情更是難以用對話形容。而看到鹿仁醒來的景光面露喜色,主動說起了鹿仁昏迷後的事。
“你醒了?說來也是巧合,我跟着大家避難時看到你倒在會場,把我吓一跳。”
“醫生檢查過說沒什麼問題,你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暫時沒整理從昏迷狀态中調整好心情的鹿仁看了眼蔚藍的天,又在景光擔憂的目光中轉過頭,與景光的視線不期而遇。也是這樣,鹿仁清楚地感受到了後頸右側的清晰但忍受的了的疼痛感。
“我覺得我的脖子很疼,渡邊君帶我出來時,我的脖子磕到哪了嗎?”
聽到關鍵詞的景光臉色有一瞬的錯愕,随後憑借着他極強的表情和情緒控制能力,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說來也是慚愧,我帶知世桑出來時沒注意到一旁也有人,可能就是那個時候撞到了,需要叫醫生過來嗎?”
景光把事情經過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鹿仁清楚記得她昏迷前還在和沖矢昴說話,她就真信了。至于景光是否和沖矢昴認識,暫時沒有切确證據的鹿仁不敢肯定,但讓她昏迷肯定是沖矢昴的手筆。至于為什麼這麼做,鹿仁不想多做思考。
米花町都有這麼多高中生偵探、咖啡廳偵探和現役偵探了,多個研究生偵探也不是問題。隻是這個研究生偵探,似乎羞于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以至于要用弄暈自己的方式保守秘密。
逐漸理清思路的鹿仁表示理解,但有機會一定要從沖矢昴身上敲一筆,以解她脖子作痛之仇。然以上都是鹿仁的幻想,現在的她更該向景光表示感謝。
“不用麻煩醫生了。以及十分感謝你的幫忙,渡邊君。”
鹿仁說的兩句話沒有相關的邏輯,一般人都會吐槽的情況下,景光卻露出溫和的笑容,欣然接受了鹿仁的道謝。
“不客氣,知世桑也幫了我很多。”
兩人的寒暄止于被警戒線圍住的大樓傳來的騷亂,被吸引注意力的兩人同時看向被警戒線圍住的地方,是出警的佐藤和高木,還有雙手被手铐铐住背在身後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男人就是這次騷亂的主謀了,也是上次把鹿仁關在工具間險些炸死她的犯人。
意識到這點,鹿仁有點後悔,後悔她離犯人有點遠,不然一定要趁亂踹他兩腳。好在鈴木次郎吉對上了鹿仁的腦電波,在犯人經過他身旁時,給了犯人帶來比踹兩腳還要吓人的沖擊。
抓到犯人固然是好事,但鹿仁記得大樓裡還有幾位她認識的人,以及大樓的炸彈是否安全排查掉的事,這些都是剛醒來的鹿仁無從得知的事,唯一能告訴鹿仁這些情況的,隻有坐在她身旁的景光。
“渡邊君知道裡面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聽說已經找到裡面所有的炸彈了,專業人士正在拆彈,估計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景光柔和的聲音讓擔心裡面情況的鹿仁松了口氣。雖然鹿仁不知道景光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但他溫和堅定的男聲,某種程度上,和看到萩原和松田平安無事地走出來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樣啊,那就太好了。”
将鹿仁反應盡收眼底的景光無聲地笑了。
因為卧底任務的原因,景光已經很久沒和同期的朋友聯系了。即使現在的景光算是從黑衣組織消失的那個,還沒完成卧底任務的景光也不敢和松田等人聯系,偶爾遇到了也會有意避開。
像現在這樣,能正大光明出現在他們在的場合,也是有鹿仁在場,才能坐在這裡,第一時間知道同期是否平安的消息。
而陰差陽錯和景光認識,且現在待在同個地方為相同的人擔心的鹿仁,這種巧合和緣分,着實令景光暖心。想到這,理應不再聊這個話題,早一步離開現場的景光,不禁想和鹿仁聊多幾句。
“知世桑這麼擔心,是因為裡面有知世桑認識的人嗎?”
意料之外的話題讓鹿仁怔了幾秒。也隻是短暫的失神,回過神的鹿仁接上景光的話茬。
“裡面确實有我認識的人。但就算沒有認識的人,我也是會擔心的。”
“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在場的一員。而且犯人是否落網,極大程度會影響我未來的心情。”
說到後半句,鹿仁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了,這讓不知道鹿仁經曆了什麼的景光很不解。然而,和鹿仁為數不多的相處告訴景光,這件事還是不問為妙,因為鹿仁真的太倒黴了。
“說的也是。”
毫無自己被景光同情意識的鹿仁,點頭表示她和景光的看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