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突然星艦提升的速度,讓謝玄枵無心思考了。
謝玄枵也算是有過無數次奔逃的飛行經驗了,但還是硬生生被該隐這與外表不符的狂放車技逼出了一身冷汗。
在慣性作用下,他被迫甩頭看向天窗,一塊隕石殘片幾乎貼着艦身劃拉了過去。
路為軍頭一回乘坐星艦,就遇到這樣頂尖的駕駛技術,直接臉色發白地從休眠艙裡連滾帶爬的翻了出來。
引擎過載的紅光在操縱台跳動,該隐也幾乎運算過載,握着推進器的手青筋暴起。
謝玄枵控制着身體來到了駕駛艙,掃視了一眼星航圖:“能不能沖進那片碎石帶?”
“可以是可以,但是會超限,後續能量也會不足,隻能在太空裡飄。”該隐飛速計算計劃的可能性。
謝玄枵看着星艦的後視顯示屏,一艘大型星艦的影子隐約可見,下定了決心:“這塊航域空蕩蕩的,連塊掩體都沒有,進去好歹不至于被那些炮轟爛。”
分析了敵我武裝差異後,該隐聽從了謝玄枵的建議,再次加大的燃料輸出,猛地駛離正常行道,轉向了碎石群。
但随後,他緊急拉回了推進器——前方幾架系統未檢測到的小型隐形星艦在碎石帶前現形了,正請君入甕等着他們。
後方大部隊很快也趕了上來,從主艦艙内出來的小型戰艦四散包圍,形成兩面包夾之勢。
星盜主艦的機身外部,噴塗着一隻毒蛇露出的巨大毒牙,這是聯邦通緝榜榜上有名的星盜團——毒牙。
毒牙一般都是犯下的事兒都是綁架勒索,由于之前幾次綁架案都是資金到位就放人,沒有過多人員傷亡,又特别能跑,受到聯邦星警的打擊力度不大。
該隐冷靜分析:“投了吧,他們重武器還沒用,毒牙想要的是人質,上去還能活。”
家庭星艦上搭載的武器跟星盜的武器差别,大概有癢癢撓和精煉魚叉那麼大,硬拼是不可能硬拼的。
但等他們活着登上了星盜的艦艙,打起來有異能,那一切都還有得商量。
幾道激光炮轟向了星艦的引擎,随後一個機械爪扣住了艦體拉進了星盜主星艦内。
“遇到生命危險就捏開。”
來不及做什麼準備,謝玄枵剛将幾個符箓塞進該隐和路為軍的懷裡,接駁口就被注入了麻醉氣體。
随着三人倒地,整個艙内隻剩下閃爍的紅光和警報的嗡鳴。
……
謝玄枵再次睜開眼,便是在一口深井内,面積比尋常井大,井深也比尋常井深,四周是光滑的金屬,唯一的光源是從頭頂上網狀的栅欄漏下來的。
借着微弱的光源可以看到旁邊還有該隐、依舊昏迷的路為軍和一對陌生的少年少女。
之前的麻醉氣體中似乎摻雜有什麼肌肉松弛劑,謝玄枵想起身說話卻隻能擠出一串氣音。
該隐是不受藥物影響的智械,先前是裝暈,并行為活動并沒有受影響:“這房間有法拉利籠,裡面信号被屏蔽了。但我在被送過來的路上已經記錄了這艘主艦的内部結構和人員配置。”
白發少年不知從哪順來一隻炭筆,在地面上勾勒出來一個簡易的艦艙平面圖。
他圈起一個位置,又寫下幾個數字:“我們現在在這,底層一個被改裝的儲物室。整個星艦内的人數比想象少,應該不是星盜的主力,隻有一百來号人,其中一階異能有106個,二階2個,三階1個。”
井内很安靜,隻有白發少年冷靜的聲音和沙沙的落筆聲,角落處的少女把目光投到了新來的三人身上。
謝玄枵一邊聽着該隐的介紹,一邊加速運轉功法排出體内殘留的藥力。
該隐又點了點駕駛艙的位置,畫了幾條路線:“我們離駕駛艙很遠,正常要穿過兩層才能殺過去。但是如果從這層的能源室天花闆開個口,然後封住上下的樓梯,打開頂層的防火牆,要面對就隻有頂層一半的人,預計不會超過20個。”
“那兩個二階和一個三階在什麼位置?”謝玄枵終于能說話了,隻是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該隐:“二階有一個在我走過來的全程都呆在底層,另一個在頂層,三階一直待在駕駛室,但是我感覺那個三階的能量波動很奇怪,忽高忽低,像注射了違規藥劑。”
那就是至少要處理掉一個準三階。
謝玄枵覺得這種苦難不能隻有他們兩個承受,伸手把路為軍搖醒了。
“我們到荒星了嗎?我好像做了個噩夢……”路為軍張嘴,卻隻能支吾出一丁點依稀可辨的氣音。
謝玄枵笑起來像天使,卻殘忍地打破了對方的幻想:“你醒了,不是噩夢哦,我們已經被星盜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