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來。
符紙瞬間透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衆款的細密水珠。
被一巴掌拍回過神的該隐:?
一刻鐘後,其他三人也陸續吸收完了淬體果中的能量。
路為軍捏着自己異能化成的石頭,憨笑道:“終于是實心的了。”
牧青和依舊淡定地擦着汗。
他身邊的柳黎揉了揉胃部,有些驚訝:“難怪每人一天隻能領一顆,我現在都半飽了。”
軍校對學生的飲食自然是有所控制。一天一顆淬體果供應除了價格昂貴是一方面,也有另一方面的原因是怕學生吸收不掉其中能量,造成不必要的浪費。
若非他們五人天賦等級都還不錯,換做其他B級C級的學生來,一顆淬體果已經飽了。
其實謝玄枵也微飽,但他頭上的斷長河可沒有吃不下的意思。
“飯,飯,飯。”斷長河的聲音像一隻嗷嗷待哺的幼鳥。
原本看斷長河能正常溝通,謝玄枵還想趁機詢問自己穿越和身體變小的緣由,但隻得到了斷長河餓死鬼投胎的複讀機回應。
“成,吃完說。”
他借着整理碎發的動作将斷長河放到桌面上,又悄悄補上了一張幻符,然後端來了十幾盤食物。
餐桌上葷素搭配,固液都有,圍着謝玄枵擺了一圈。
桌子旁邊“粒粒皆辛苦,餐餐須光盤”的打字标語異常矚目。
該隐估算了一下謝玄枵的食量,善意提醒了一句:“吃不完可以給我。”
謝玄枵揮了揮手,謝絕了他的好意:“沒事,我自己可以。”
鮮嫩多汁的紅燒肥魚,焦香四溢的炭烤肋排,醇厚濃郁的菌菇濃湯。
不管什麼食物,沒有能在桌面停留超過一刻鐘的。
斷長河毫不挑食,敞開肚皮開始暴風吸入。
然而在幻符作用下,那視覺效果就非常具有沖擊力了。
謝玄枵拿的菜最多,但吃得也最快。其餘四人看着身材修長的黑發少年風卷殘雲地吃完了一桌子菜,目光瞬間清澈了。
這食量和進食速度是不是有點不對?
牧青和兩人第一次跟謝玄枵坐在一起吃飯,還以為這是對方的常态,開始反思自己少見多怪。
路為軍隻當是謝玄枵今天累着了,心大地釋然了。
三人都逐漸開始理解這一切,唯有該隐注意到了這畫面的異常——以謝玄枵的潔癖程度,哪怕以再狂放的姿勢進食,也不會讓自己的袖口沾上肉汁。
這是幻象。
該隐摸了摸懷裡的符箓,異常笃定地确認了。
等到斷長河吃飽喝足,謝玄枵才揮手撤去了幻符。
看着謝玄枵依舊勁瘦的腰肢和平坦的小腹,柳黎啧啧稱奇:“謝哥,人不可貌相啊。”
謝玄枵一口肉沒吃到,還得替斷長河背鍋:“謬贊謬贊,孩子沒吃過好的,一時沒控制住量。”
同時,他在腦海裡咬牙切齒地對斷長河說:“下次給我留點。”
回應謝玄枵的是斷長河沒心沒肺發出一串長嗝。
這破弓不能要了。
口是心非的謝玄枵狠狠地握着斷長河牌木簪重新束發。
這時該隐遞過來一張濕巾,淡淡地說道:“擦擦嘴。”
“謝謝。”他整理好長發後順勢接過,裝模作樣地抹了一把嘴。
該隐趁着謝玄枵接濕巾的動作,瞄了一眼對方的袖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又産生了更大的新疑惑。
門口閘機有檢測,這裡的食物外帶不出去,謝玄枵不會做無用功。
但他袖口沒有剛才看到的污漬,說明他自己沒有吃。
那麼問題來了,謝玄枵他把東西喂給了誰?
吃飯最優雅同時也最慢的牧青和放下了碗筷,打斷了該隐的思路:“我吃好了。”
路為軍已經迫不及待了:“走走走,出發!”
食堂已經陸續有新生過來了,五人逆着人潮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