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房型很多,投屏上顯示着五花八門的俯視圖,還有各種類型的詳細介紹。
謝玄枵看都沒看,大氣地刷積分訂了間面積最大的寝室。
房間在第五層最裡邊,一路上碰到不少成雙成對來休息的新生。
牧青和用隻有三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感覺大家賺到的積分都挺多,剛才好幾個人我在食堂也見過。”
該隐冷靜分析:“基地選址在平原,周邊環境相對簡單,前期隻要不是太懈怠,食宿不會是太大問題。等後期地形地貌複雜了,飛行器支出是大頭,那時候基本都會在外邊探索。”
謝玄枵關注點倒是不一樣,意味深長:“臉盲?”
臉盲自然也有臉盲的生存之道。
牧青和有些得意地敲了敲太陽穴:“記性好,他們沒換衣服,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也挺明顯的。”
忽視了走廊其他路人有些古怪的注視,三人推門走進了房間。
房門合攏之後,走廊上幾個人忍不住犯嘀咕。
“怎麼三個大男人一起進情侶房啊,省積分也不是這麼省的啊。”
“不懂,不理解,但是尊重祝福。”
“三個人的愛情還是太擁擠了。”
然而星際建築的隔音效果還是太好了,這些話注定不會被他們三個聽到。
此時房間内,謝玄枵拎起玄關口正放着的一大捧火紅玫瑰:“服務還挺好,難怪要比普通房型貴上一倍。”
他脫鞋的時候側了側頭,發現該隐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鎖着自己懷裡的玫瑰。
這目不轉睛的,看給孩子饞成什麼樣了。
于是謝玄枵抽出了最水靈的一朵遞了過去:自覺大氣地開口道:“我付的房費,花我多拿點不過分吧。”
白發智械下意識接過,指腹摩挲着玫瑰莖稈,沉聲道:“謝謝。”
被兩人忽視的牧青和一眼看到房間正中央訓練艙比正常款大上一圈,聯系到謝玄枵手上的玫瑰,意識到了什麼,絕望地閉上雙眼。
這氛圍燈,這象征愛情的花束,這雙人訓練艙。
牧青和不敢睜開眼,希望是自己的幻覺。
過了一陣,他顫巍巍地開口:“謝哥,你訂的什麼房啊……”
謝玄枵随口答道:“我沒細看,印象中好像底下有寫着什麼增進感情,這不是剛好嗎?”
“謝哥,你是我親哥,這是情侶房啊。”牧青和心死如灰,徹底絕望。
綠瞳少年不複當初陰郁又中二的模樣,抱着腦袋發出哀嚎:“我有預感,待會校園牆就會有我們的帖子,什麼家人們誰懂啊寝室遇到了三個一起進情侶房的壯漢……”
該隐出聲糾正:“以我們三個的身材,應該夠不上壯漢這個詞。”
“這是重點嗎?”牧青和即将喪失新生期間的擇偶權,整個人無助又崩潰地攤在了沙發上。
謝玄枵身斜不怕影子歪,還不忘給同伴補上兩刀:“沒事的,你放心,等熱度起來,帖子下面有人開始進行靈與肉的藝術創作,那時候我們就可以聯系去官方删帖了。”
想到星際時代消息的傳播速度,牧青和眼中失去光了:“那個時候我們應該也名揚九大軍校了。”
謝玄枵厚着臉皮将玫瑰插入茶幾的空花瓶,撥弄了幾下,整個插花瞬間充斥了亂而無序的野性美。
折騰完無辜的玫瑰,謝玄枵回歸正題問道:“那大明星可以揭露一下牧将軍死亡真相嗎?聯邦在隐瞞什麼。”
牧青和揉了揉腦袋,頭疼地問出來:“你們怎麼知道那篇文章是我寫的?”
“啊?”謝玄枵驚訝于他的誠懇,“額,我以為你隻是贊同其中觀點的同道中人。”
剛才他和該隐對着牧青和做口型默念的句子,正是之前星網上被封禁的那篇文章标題。
之前略有懷疑,隻是想炸炸牧青和是不是也看過這篇文章,沒想到炸出來個作者牌自爆卡車。
接連失去擇偶權和馬甲,牧青和躲在抱枕背後試圖掩蓋裸奔的虛拟賬号,發出了很尴尬的笑:“哈哈,好巧啊。”
殘忍地抽走了對方抱枕後,謝玄枵關上三人的光腦,切斷了房間的電源,直截了當地說道:“牧家有問題,你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