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枵實在不想再不明不白陷入沉睡,于是他主動地一把摟起了白孔雀,起身的時候有些踉跄,但還是穩穩當當地抱住了它。
白孔雀的羽毛蓬松而柔軟,由于是異能體,還沒有普通鳥類身上的味道,抱在手裡像捧了個小暖爐,謝玄枵沒忍住,又把手順着羽毛撫摸。
謝玄枵愛不釋手,白孔雀也舒服地清脆地叫了幾聲,人鳥雙方都很滿意。
好像是被捋順毛了,白孔雀這會兒倒是不叫了,乖巧地倚在謝玄枵身上,看向斷長河的眼睛裡反射出了得瑟的光。
斷長河看得牙癢癢,切回節能模式,給謝玄枵散落的頭發重新束起,期間沒有讓任何一根頭發扯着頭皮。
雙向收益方謝玄枵并不打算理會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
反正,鳥讓人順毛,鳥好;弓給人順毛,弓好。
總歸氛圍其樂融融,謝玄枵掏出黃紙重新疊了一隻紙鶴,他手很快但折出的紙鶴卻還是小巧精緻。
“拜托了。”黑發少年低聲輕喃着注入了異能。
手中的紙鶴像是聽懂了它的話,親昵地蹭了蹭少年的指尖,而後撲騰着翅膀,一頭紮進了雨幕中。謝玄枵沒有絲毫耽擱,足下輕點,緊随其後。
紙鶴穿梭在茂密的枝葉中,謝玄枵在背後越過一棵棵樹,中間驚擾了不少奇形怪狀的小動物,有些攻擊性強的直接被黑發少年一道雷符電得不知東南西北。
都說好雨知時節,但荒星的雨似乎不通人性,下得越來越大。雨滴被狂風裹挾,打在異能屏障上發出劈裡啪啦聲響,白孔雀不堪其擾地把腦袋埋在了謝玄枵的懷裡,但謝玄枵分不出心神來安撫它了。
他腳下踩着的樹枝上不少長着青苔,在雨水下格外滑膩,常人以他的速度在林間飛躍早就摔得四仰八叉了,但謝玄枵卻如履平地,如同一隻靈活的大貓在樹木之間飛躍。
謝玄枵緊盯着紙鶴,而在前方引路的紙鶴速度漸緩,最終在遠處的天空中盤旋。
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謝玄枵撥開了一處茂密的枝葉,隻見前方霧氣朦胧中有一棵古樹高聳入雲,在距離地面十幾米高的粗壯樹枝上,一抹半倚着樹幹的白色身影格外眼熟,正是白孔雀的主人該隐。
該隐已然恢複了行動能力,從樹上一躍而下。
謝玄枵走近一看,對方先前站着的樹枝正下方還有不少蜜蜂的屍體,彎折的蜂針淬着紫黑色的光,若非該隐體質特殊,恐怕早就中毒已深。
該隐活動了一下各個環節,從謝玄枵手上接回了白孔雀:“時間緊迫,去找其他人?”
謝玄枵非常贊同。但目前面臨的問題是,他能找到該隐是因為之前對該隐用過測謊符,留有能量标記,然而謝玄枵還沒有喪心病狂随便到給所有見過的人用上符文打下标記。
看謝玄枵久久不出發,該隐看了看失去異能的紙鶴,又看了看謝玄枵。
該隐似乎看到過古文中提到過有些術法一天不能用太多次,然後恍然大悟:“是不是次數不夠了?”
對方喉嚨間的藍色符文自從被他打上去,就從來沒有變過色,就連剛才半帶疑問的話也是藍色的,好像自己一順應對方就會相信。
“額……”面對對方絕對的真誠,謝玄枵實在有些招架不住,還是決定吐露出實情,“我給你上過一個符文,常态的,可以輔助判斷你說的是否是真話,所以可以根據能量波動找到你的位置。”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需要幫你抹掉嗎?”
白發智械點了點頭:“沒事,我理解,可以繼續留着。”
該隐其實跟他半斤八兩,這智械日常在後台常駐着測謊模塊,壓根沒把這當回事。
但出于尊重,該隐也把幾乎量化的測謊數據展示了一番,也補充了一句:“你要一份嗎?我可以發你到光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