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隐看着他上揚的嘴角,點了點頭:“可能是因為之前供電斷得突然,實驗室裡六個月前的監控還沒删,我拷貝了一份。”
雖然走廊上的監控不太可能拍到什麼機密,但總歸算是一條線索。
五人收拾各自一會兒,套上了衣服,在謝玄枵的符紙下變換了一個模樣。由于之前被他們逮到的倒黴蛋都是男性,柳黎出于保險起見,還召出了自己的異能體多加了一層僞裝。
這些星盜裝備還挺全,除了各種能源槍,每個人頭上還頂了個玻璃罩似的透明防護頭盔,可惜遇到的不是咬合力跟開罐頭一樣的皮厚怪物,就是偷襲加擰人脖子的謝玄枵,根本沒派上用場。
插着長簪帶頭盔不太舒服,謝玄枵想了想,給斷長河挪了個窩到上衣口袋,伸手卻摸到了什麼一片薄薄的硬物。
那是一個還沒半個巴掌大的照片,上頭的少年是謝玄枵變成的星盜的青春版,旁邊還有一個長相跟這個星盜極其相似的同齡少女。
謝玄枵若有所思,被薅下來的斷長河在這時突然開口:“玄枵啊,你變醜了。”
他變的星盜個子不高,跟烏運差不多,臉上還有一道從眉峰到唇角斜跨的大半張臉的長疤,長相上确實不太符合大衆标準。
從小到大,謝玄枵瞎過弱過沒醜過。
他面帶微笑,把照片放回口袋,語氣卻冰涼:“小嘴巴。”
謝玄枵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斷長河聽出其中暗含威脅之意,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見其他人都收拾好了,謝玄枵把四樓大門的幻象撤去,五人不緊不慢地結伴走到了一樓,直到接近監控區域,幾人才裝出一副狼狽的模樣先後出現在走廊上。
逃到一樓的人數不少,聽到樓道裡的動靜,好幾個星盜還戒備地舉着激光槍,看到面熟的幾人才把槍口垂下。
謝玄枵僞裝的這個星盜人緣還不錯,他剛露面,一個大胡子就招呼他:“灰鷹,沒受傷吧?”
這夥星盜都是實槍荷彈,如果被他們的真實身份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其他三人都緊張到冒了滴冷汗。
謝玄枵本人心态倒是不錯,他回憶之前這個星盜的姿态,模仿着那位灰鷹的走姿挪了過去:“沒多大事,就跑的時候磕到了肩膀。”
聞言,大胡子被想要搭在謝玄枵肩頭的手收了回去,悻悻地拍了拍頭,開始抱怨:“這實驗室真的怪得很,我本來還以為這次的雇主是個冤大頭,來荒星炸個房子給我們鍊爆開那麼高價錢。結果呢,一進來就看到十不像的怪物,我差點成那東西的上門外賣了……”
鍊爆?
大胡子還在憤憤不平,謝玄枵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開始回憶之前惡補過的星盜團詳細資料。
鍊爆在這些活躍的星盜團裡算實力最高的一支,鍊爆的一把手是一個四階異能者,放在軍部都算能打。後頭的老二老三異能等階跟之前被他們一鍋端的毒牙星盜團一把手差不多,都在三階左右,手底下二階一階數都數不過來。
和他們實力一樣強悍的是他們的惡行,與綁人還放人的毒牙不同,這幫子海盜燒殺搶奪無惡不作,出手必見血,離開作案的地方必伴随一連串爆炸案,故而事後現場很少有見過他們的活口存在。
本來行為這麼惡劣的星盜團是星警重點打擊的對象,但這幫子星盜跟開了天眼似的,每次的殲滅行動都被他們躲了過去。
實驗室背後的人本就想把這裡清除幹淨,估計是因為鍊爆隔三岔五一場就整場爆炸的藝術,才選了這麼個專業對口的勢力。
結合之前聽到的對話,他們一把手應該還在星艦上沒來,來幹活的是老二和老三,足足兩個三階強者,謝玄枵隻能樂觀地慶幸這兩人不和。
大胡子見“灰鷹”隻聽不回應,止住了之前的話題,有些狐疑地問道:“你小子平時話沒這麼少啊?”
謝玄枵佯裝憤怒:“話多就不能歇一會啊,剛被被那怪物攆着蹿下來,我氣還沒理順呢。”
“這樣啊……”那大胡子似乎聽進去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給你弟治病的錢攢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