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電梯閉門上行,平日裡好脾氣的路為軍漲紅了臉,忍不住罵出了人生中第一句髒話:“這狗雜碎!”
距離爆炸還有不到十分鐘,希望電梯再來個折返顯然不太現實,何況老胡知道自己這波算是将謝玄枵幾人得罪死了,那就更不可能再給幾人留下活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前動彈不得的怪物抖擻抖擻精神,搖了搖腦袋居然又支楞了起來,後腿一蹬向謝玄枵幾人撞了過來。
怪物的力道很大然而後腿受傷速度不夠,謝玄枵幾人躲閃及時沒有人員受傷,但電梯門徹底被撞變形了,怪物的大半個身子都進到了電梯井裡。這回都不用等老胡做什麼手腳了,他們幾個乘坐電梯的事徹底泡湯了。
怪物還在電梯口掙紮,其他人木楞地看着電梯門,臉上帶着點絕望,謝玄枵和該隐倒是神色如常。
頂層動靜太大了,星盜沒有聽力障礙,智商也夠上了聯邦平均水平,顯然已經發現了事情不對,遠處樓道裡已經傳來了腳步聲。聞聲,謝玄枵催促:“别看了,快走。”
牧青和想到自己大好的青春即将結束,壓抑的中二台詞終于釋放了出來:“去哪?共赴死亡的不歸路嗎?”
該隐提醒:“紙鶴。”
謝玄枵掏出沾着大鲵血的紙鶴在他們面前晃了晃:“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那群大鲵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坐着電梯離開實驗室,所以五樓必然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神秘出口。
牧青和摸了一把臉:“謝哥,你可以早點說的,不然這樣顯得我很呆。”
謝玄枵聳了聳肩:“人家該隐就不慌。”
該隐:“……”
眼見峰回路轉,幾人沒打算留下給這些星際海盜陪葬,跟着紙鶴進入了一個挂着廢水處理室的房間。
室内濕度很高,白色的牆壁上都長出了大塊的黴斑,處理池池壁上不時有水珠凝結,水珠順着滿是青苔的排水槽流進巨大的金屬管道。
紙鶴一頭紮進了一人寬的金屬管道,謝玄枵等人毫不猶豫地緊随其後往裡鑽。
若是常規的實驗室,這污水管道至少需要幾道處理工序,但這違規實驗室顯然不會費什麼力氣做污水處理,一根管子直通深處沒有任何多餘的設備,這會兒反倒便宜了謝玄枵幾人。
除了管道裡的污垢,他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在管道裡穿行得飛快。
在昏暗的管道悶頭趕路有些無趣,牧青和貧嘴道:“我第一次這麼喜歡污水直排……”
他話音未落,巨大的爆炸聲順着管道從遠方傳來,一股熱浪從背後湧來,整個管道都顫了顫,內部的溫度瞬間升了上來。
該隐控制版面上的時間已然歸零,好像整個實驗室的罪惡都随着那聲巨大的轟鳴掩埋在了地下。
路為軍歎了口氣,恨恨地咬了一下後槽牙:“要是那個老胡也沒跑出去就好了。”
柳黎爬在最後:“是啊,要不是那家夥,我們已經坐電梯出去了,哪還需要在這裡cos管道工,還這麼敬業地用衣服清理管道——不是?哪來的光?”
光是從身後傳來的,微弱的紅光将幾人的身影打在了管壁上,并且光的亮度還在不斷增強。
幾人意識到不對,齊刷刷地回頭一看——背後暗紅色的滾燙鐵水從身後緩緩湧來,每推進一寸都滋滋地騰起一股股白煙,濺起的液态金屬都能在管壁上烙出一顆坑,熱度極高、氣勢迫人。
該隐好像想起了什麼:“鍊爆選用的是定向融毀炸彈,專攻金屬類建築,爆炸中心溫度極高而且向外衰減得不多,據說起爆後可以把大部分普通建材用途的合金融成化開的巧克力。”
“……現在科普這些有用嗎!”眼見滾燙的鐵水越來越近,柳黎聲音都變調了,“‘巧克力’要過來了,都給我快點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