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不是喜歡糾纏不休的人,再次敲門無果,謝玄枵和該隐視線一觸即分,于是默契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兩人走路速度很快,該隐聲音依舊平穩:“有問題。”
喬修态度轉化太快了,倘若他不希望他們兩人參與此事,完全可以在找到星盜之後就把他們打發走,或者直接拒絕謝玄枵審問那兩個星盜。
謝玄枵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剛才我在裡面問話的時候,他在幹什麼?”
該隐回憶了片刻:“當然他在看光腦,不過開了防窺模式,我不知道裡面具體什麼内容。”
“是收到了誰的消息嗎?”謝玄枵聲音沉了下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該隐搖了搖頭,語氣沒有變化:“我沒有感受到任何接收或是傳遞的信号。”
那也就是說,喬修看的是已經錄入光腦的本地文件,一個足以改變他想法的文件。
一開始喬修對兩人參與處于一種可有可無的狀态,即便荒星實驗室背後不簡單,他也好像有一種從容的自信,覺得自己能夠保下謝玄枵兩人。
但看完那份文件之後,喬修拒絕兩人繼續摻和,這份轉變除非對兩人的惡意,謝玄枵能從喬修的語氣中感受到善意流露,帶着一絲微妙的傷感。
謝玄枵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了一下,半晌短促的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了。”
該隐同樣停下腳步,站在謝玄枵面前,極為配合地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他應該是看了我們給他的那份名單,對着牧青和的書解開了上面的密文。”謝玄枵睜着一雙笑吟吟的眼睛,語氣卻很平靜,“一開始他覺得自己好歹是個聯盟少将,不可能連兩個新生都保護不住。但是,聯盟的腐敗讓他聯想到了那個牧将軍為此丢命的名單,于是他解碼得到了一個足以殺死聯盟将軍的真相。曾經的将軍都因此而死,何況他一個少将,他害怕護不住我們,所以把我們送了出來。”
天色已暗,經過雨水洗禮,蟲鳴格外清晰。
該隐面容波瀾不驚,隻是輕輕拍了兩下手贊歎道:“嗯,我覺得你說的對。”
謝玄枵感覺他的語氣像是孤兒院裡哄小孩的護工,但又拿不出對方早就猜到的證據,隻能狐疑地跟該隐清澈的藍眼睛對視一眼,然後把重心放到正事上。
“指望喬修把線索告訴我們多半是不可能了,我們得想想别的法子。”謝玄枵眯了眯眼睛,“你了解聯邦研究所總部嗎?”
該隐平平的注視着謝玄枵,毫不謙虛地說:“億點點。”
謝玄枵跟他相處這麼久,自然是理解這個人形百科說的是哪個yi,挑了挑眉:“撿重點的說。”
言簡意赅向來是該隐的優勢區間:“聯邦研究所總部第一負責人叫洛萊弗·威爾遜。”
這名字有點似曾相識,謝玄枵靈光一閃,急切地湊近了一步:“他跟你殺掉的那個埃文·威爾遜是什麼關系?”
該隐看着黑發少年放大的臉,沒有動彈:“是叔侄,不過關系不好,洛萊弗曾公開批評過埃文的研究空費人力卻毫無價值,埃文同樣把自己叔叔的研究成果貶低得一文不值,兩人理念一直不和。”
這對叔侄是真不和,還是有意在媒體前避嫌?
謝玄枵思考了一會兒:“你提到洛萊弗是想表示,他很可能對這些人體實驗知情?”
該隐點了點頭:“概率很大,我曾經看過他們在實驗室吵架,中間有提到過大衛的本體。”
謝玄枵繼續走:“具體内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