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為軍如釋重負,抱起了金毛狠狠地撸了一把狗頭:“結束了。”
謝玄枵卻總感覺有點不對,這蟲子體内明明還有能量剩餘,卻并沒有全部用來引爆自己的屍體。
而且按道理說,處于爆發期的蟲族會被蟲母下達的繁殖任務,所以大多會與異性同類糾纏在一起,很少會有形單影隻的蟲子在外面晃悠。
謝玄枵探出神識細細探查,饒是他心有準備,在神識觸及雪地後他仍然怔住了。
也難怪在沒有下雪的情況下路為軍腳印消失得那麼快,合着先前那隻冰爆蟲正在雪下搬運它的孩子!
先前被成年冰爆蟲的能量掩飾沒有發現,如今在肉眼中并無異常的皚皚雪地,居然在神識視野下密密麻麻地全是白色的蟲卵,而且能量峰值呼吸般平穩,就好像即将孵化一樣。
雖然在蟲族的生長階段裡,未破卵的幼生期最好對付,但是這并不包括冰爆蟲卵。
在全部種類的蟲族中,冰爆蟲卵是唯一一個可以反傷到攻擊者的蟲卵。這些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白卵一旦受到緻命傷便會迅速爆炸,危機堪比微型炸彈。
隻有一兩顆他倒不會如臨大敵,現在的問題是,視野範圍内的雪地下方都是蟲卵。與其說他們站在雪地上,不如說他們踩在了蟲卵上。
他不禁冒了一滴冷汗,還好剛才戰鬥過程中他們彈無虛空,并沒有射中蟲卵,不然這些卵非得響成鞭炮不可。
在一個有雪崩風險的位置處理冰爆蟲卵顯然不太明智。
決定尊重大自然偉力的謝玄枵屏住了呼吸,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而急切地說道:“雪毯下面全是冰爆蟲卵,我們先走出這片範圍。”
“什麼?”衆人驚愕,顯然也是知道冰爆蟲卵的威力。
“先往那邊走,我來帶路,盡量踩我留下的腳印。”他随手扔出一支箭作為标識,率先邁出了腿。
聯賽中并不允許使用飛行器,謝玄枵隻能維持着神識外放的狀态,全神貫注的區分雪與蟲卵,在雪地上如履平地。
他步法輕逸,在雪地上也如履平地,其他幾人雖然沒有他那麼潇灑自如,但也跟上了謝玄枵的步伐。
等到他們走出了蟲卵遍地的雷區,牧青和有些不甘心地回望:“這麼大一片冰爆蟲卵可都是積分啊。”
他們殺死那隻成年冰爆蟲也就得了3積分,但這片蟲卵可是數不清的不會反抗的3積分啊,要放棄這個唾手可得積分,他心裡多少有些不甘心。
柳黎開口了:“剛剛那地方蟲卵那麼多,會不會是蟲巢啊?”
該隐搖頭:“蟲巢的核心形狀大小顔色都并不固定,但能量波動變化始終一緻,這種波動被我們光腦檢測到會有特殊提示音,但剛才我們的光腦并沒有任何提示。”
柳黎悻悻一笑,這一點軍校老師耳提面命過很多次,她并非不知道蟲巢的特殊性,隻是一想到要錯失大量積分,心裡不是滋味,一時口不擇言。
路為軍想了想,勸說道:“為了積分搭上自己不劃算,我們還是走吧。”
【唉,他們運氣的确不行,冰爆蟲卵可以算得上是最雞肋的積分來源了,一般處理方法都是單獨隔離引爆以免形成連鎖爆炸。】
【确實,如果有時間把這個數量的蟲卵處理掉,蟲巢都端走了好幾個。】
【但他們附近沒有蟲巢的消息啊,不如留下來處理掉這些蟲卵。】
【說得倒輕巧,真雪崩了誰來負責,這雪山上可還有兩支隊伍。】
彈幕的意見卻影響不了是謝玄枵的判斷。
“也不一定要放棄。”謝玄枵掃了牧青和幾人一眼,而後笑着舉起雙臂,“諸位,想不想打一場酣暢淋漓的雪仗?”
黑發少年身姿挺拔,傲立在白雪之上,陽光如金紗般傾灑,為他周身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
他就這樣站着,一派即将做出什麼壯舉的模樣,像是某些恢宏史詩的插畫。
其餘四人确實被眼前這畫面晃了神,但始終沒有忘記謝玄枵是個芝麻餡湯圓,于是對他的話報以十足懷疑:“打雪仗?”
“包的。”謝玄枵大手一揮,把滿地的蟲卵都塞進了空間紐,“走,去下一個點位。”
他不過是想打雪仗而已,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
最近的點位在雪山腳下的一片原始森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