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内。
宋珩沒骨頭似的,半躺在自原主登基就為自己安置的休憩處。
可憐原主沒怎麼享受,倒是便宜了我。
“宿主,原主根本用不上,他根本不會批改奏折。”系統适時打斷宋珩的猜想,并捅上一刀,“這些東西于原主而言,毫無用處,隻是揮霍錢财的方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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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留下臣有何事相商。”陸之風這邊一到商議地點,就立馬詢問。
簡直是個勤奮的小蜜蜂,為了這個國家和百姓,真是盡職盡責,鞠躬盡瘁。
毫無寒暄,直奔主題。
想到這樣好的員工,宋珩不免不平衡,為什麼自己那個小破公司的人,就沒有這種覺悟。
要是人人都有這麼高的自覺性,何至于自己加班猝死,然後到這個沒有手機娛樂,一堆破攤子等着收拾的這裡。
“江南水患,銀錢先除外,愛卿覺得何人可擔當如此大任?”和陸之風單獨待在一起,剛才大殿上那股沖動,現在消失得無影無蹤。
藥丸、貴妃給的符,以及懼怕太醫的原主,還有大殿的異樣。
想來大殿之中,有知情人。
這些都暫時可以放一邊,還是江南水患更重要。
畢竟這可能是男主造反的最大動機。
“陛下,”陸之風聽到宋珩詢問,立馬也想到了現狀。目前朝廷上一堆屍位素餐的老油條,剩下就是尚無掌管大權能力的新官,“……并無。”
說完,陸之風微微低下頭,略顯懊惱。想來是明白自己想當然,隻考慮到了事件危急,未顧及到方方面面。
宋珩倒是覺得正常,畢竟原主上位,除了殺了一堆欺負自己的下人和官員,根本沒有發展自己的勢力。
陸之風是個意外。
他是直接欽點上任,一來就是高職位。隻因他是原主灰暗時光,唯一接觸到的一抹善意。
“朕和帝師一起前去如何?”原男主在江南那邊,宋珩無論怎麼的,都得去看看。
“皇帝萬萬不可,江南水患形勢嚴峻。陛下前去,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
“流民泛濫,恐驚擾聖體。”
“朕從小這般長大,談何驚擾聖體?”宋珩眼睛微眯,語氣略帶怒意。
宋珩表面微怒,嘴角略揚,内心卻略帶戲谑。
低頭的陸之風看不見,人卻還是倔強,“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前去萬萬不可。”
“朕自登基,上過幾時朝,”宋珩微挑起陸之風下颚,“帝師不知?”
“可……”
“并無可是,就這般決定,帝師與朕一并前去。”
宋珩說完,不等陸之風反駁,立馬起身将他一并拉走。
“既已解決,陪朕用個午膳。”
猛地被拉走,陸之風一時顧不上反應,默默看着被牽着的手。拉的人骨節分明,觸感微涼,細細感受,還能觸碰到,手背處的細微傷痕。
太瘦了,是應該按時吃飯,還要多吃飯。
不知道随便伸手的一抓,就引發了某人如此之多聯想的宋珩。早上隻墊了點點心,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面上不顯,腳下卻加快了幾步。
今日早朝結束匆忙,時間短,奈何宋珩上朝晚。
這麼一趟下來,早朝結束時間要早不早,經過這番商論。也到了正午時分。
正好将人留下用午膳。
賞心悅目的人,光看着就能食欲大增。
何樂而不為。
*
“孫大人,聽說了嗎?”
“當然聽說了。”王大人摸着胡子,頗帶惋惜地回複,“就是苦了帝師了。”
“是啊,這次江南水患,如此棘手之事。”孫大人附和,“居然讓帝師前去解決問題。”
王大人也是搖頭。
這些上朝途中的官員,都是如此這般覺得。
畢竟,那般溫柔的人,去了那吃人的地方,不說解決問題了。不被退一層皮下來就不錯了。
上朝官員的想法,宋珩無從得知。
因為,宋珩,又一次,曠朝了。
*
郊外,茅草鋪。
夏日的雨,來得急,去得快。方才還大雨傾盆,轉眼便收了雨勢。茅草鋪檐,水滴連續串珠般滴落,在青石闆上敲出清脆聲響。
潮濕的風拂過,攜帶着雨後泥土的芬芳,混合着草木的清香。
是宋珩,在長期處在繁華都市中,無法聞到的味道,卻令人無比熟悉。
昨日共用完午膳,宋珩一言堂,就确定了出發時間。